盲叟搖搖晃晃的回到了家中,這是一個獨院的房子,面積不大,但是院內佈局一看就是行家出手,有著亭亭松柏,和一條黑白相間的石子小路在院門直通房門,可以讓老叟感受到腳下的觸感,不用費吹灰之力就可以找到房門,
房門兩側還佈置著一些花草,多是一些不值錢的野花野草,是許宗甲在城外放牧時蒐集的,雖不名貴,但是香味清雅悠長,讓人忘俗,當然僅是這樣,根本顯不出許宗甲的手段,這院內的佈局是許宗甲根據奇門遁甲結合風水堪輿之術所佈置,乃是太極聚氣陣,補養身心,調和機能氣勢,聚生氣,為了許湧關的身體健康,許宗甲也是費盡了心思。
許湧關征戰三十年,滿身瘡痍,眼盲腿瘸,身體早就千瘡百孔,不堪重負了,如果不是有著許宗甲這些年來對他的精心調養,早就撒手人寰了,即使如此,許湧關其實也沒有多少壽數了。
許宗甲本來正在怡然自得的讀書,這書是他自己默出,謄抄在草紙之上的,雖然草紙粗糙,但是許宗甲仍是將這些簡陋的草紙用針線釘製成書籍,看起來極為可笑,但是許宗甲卻一點都不嫌棄,每日裡沉浸在書籍的世界中。
其實這些書籍大部分,許宗甲都已經爛熟於胸,但依然樂此不疲,溫故而知新,每讀一遍,都有新的體悟,積累沉澱之下,許宗甲的境界也有所增進,也正是這個原因,許宗甲才不急著遊歷江湖,安心在家,為許湧關養老送終。
許宗甲聽著大門開啟的動靜,將手中的書籍放下,來到了院中看著許湧關,臉上出現了一絲的關切,走到他的身邊,攙扶著老人。
“祖父,今天是怎麼了?”
許宗甲看著老人身上的塵土,眼中有著厲色,當年老叟在街道之上被那權貴子弟壓斷了腿,讓許宗甲心中惱怒,後來動用手段讓對方下了黃泉,神不知鬼不覺。此次居然又有人欺到了許湧關的身上,怎能不讓許宗甲怒火中燒。
“今天,有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後生在大街之上辱罵北涼王,我狠狠教訓了他一頓,讓他知道北涼人不是好惹的!”
許湧關心中極為自得,自己今天的這一手讓對方束手無策,維護了大柱國大將軍的顏面,算是不負自己北涼鐵騎的威名,一日北涼兵,終生北涼人。
“祖父真是了不起!”
許宗甲看著老人臉上出現的一抹青灰之色,心中悲痛,但依然不漏聲色,哄著老人開心。
許湧關已過花甲之年,本來就壽數不昌,如今這一通鬧騰,臉上的青灰之色已現,顯然壽數將盡,沒有幾日了,怎麼能讓許湧關心中不哀。
“那是,想當年,老子可是錦州十八老字營之一,魚鼓營末等騎卒。”
老人好似憶起了往日的榮光,臉上出現了一抹光輝,顯然這是老人心中永遠的驕傲。
“那真是威風!”
許宗甲連連哄著老人,好說歹說的將老人攙扶回了屋中榻上,讓他好好休息一番。
許宗甲坐在床榻前看著熟睡的老人,心潮翻湧,雜念橫生,他和許湧關相依為命十幾年,如今老人到了壽盡之時,自己以後就是孤身一人了,在這個世界再無牽掛,也沒有了家。
許宗甲思及這些年的過往,心中悲慟,眼中湧上了淚光,手緊緊的抓著老人的乾枯無肉的手掌,全是不捨。
“咚咚咚!”
一陣敲門聲在外面響起,許宗甲望向屋外,一團赤紅氣運化為猛虎顯於眼中,猛虎揚天長嘯,威風凜凜,煞氣十足,望而生畏,看到這濃郁的氣運和威勢,許宗甲對來者的身份已經有所猜測。
許宗甲開啟院門,看著眼前頭髮已經泛白的老者,低眸掃了一眼對方的腿部,果然是北涼王徐驍。
徐驍出門自然不會是獨自一人,身後有著一隊鐵甲之士,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