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晨走進報到室,空無一人。
厚重的窗簾被拉了起來,顯得室內有些昏暗,一條破舊不堪的長桌,幾把形制不一的椅子,無一例外都佈滿了灰塵,就再也沒有別的東西了。
“有人在嗎?”
無人回應。
姜晨想繞過這些椅子,把燈開啟。
但實在沒有摸清這地上亂七八糟的障礙物,還沒有夠到開燈按鈕,一不小心就碰到了一個不知名的物體。
“啪”。
不知名的物體跌落在地上,在空曠的房間裡發出異常尖銳的聲音。
“誰?”
只見一個人頭從長桌的一頭伸出來,昏暗的光線姜晨只看見一個不規則的巨大的頭懸掛在長桌前。
姜晨以生平最快的速度,撿起地上東西作為防身,五步做三步,越過障礙物迅速開啟了燈,白熾燈明亮的光線瞬間照亮了整個屋子。
長桌那一頭的人趴在桌上,伸了伸懶腰,姜晨這才發現他腦袋上應該是頂了一個類似八爪魚紫色海綿的東西套在頭上?
這是幹什麼的?
那人就頂著這樣的腦袋,一隻胳臂吊在後面的椅子上不耐煩地問道:“找誰?”
這個聲音怎麼有點耳熟,“您好,我是來報到的?”
報道?”章魚腦袋提高分貝再問了一遍。
“對,我是未分化者。”姜晨重申了一下自己的分級結果。
安靜。
對方就像突然下線了一般,半天沒聲音了,原本不驚悚的畫面反而顯得有些怪異。
“請問一下,在嗎?”姜晨小心翼翼地又問了一下。
“嗯”。
低沉的聲音從章魚腦袋裡面傳來,他抬手摘下自己的章魚腦袋,凌亂的墨藍色髮絲遮住了半張臉,但姜晨還是一眼就認出對方了,“章豐歌?”
“認識我?”
“你不記得我啦?我就是那個前兩天,你們作為守城人護送我們進入懸塔的。”姜晨好不容易遇見一個“熟人”有些高興地說道。
“哦”
“額,我叫姜晨,重新做一下自我介紹。”
“哦”
……
“好吧。”姜晨決定自己推進一下報到流程,“那我現在要走什麼流程?”
章豐歌站起身來,從不知道哪個犄角旮旯裡面掏出一疊皺巴巴的小冊子。
“過來籤一下字。”說完又躺回了幾把椅子拼起來位置。
姜晨走過來拿起這一摞檔案,將它鋪平,仔細看了看。
這個小冊子應該是介紹了一下懸塔的一些基本情況,以及平常在這裡需要遵守的基本準則,內容很多,姜晨只是粗略地翻看了一番。
最後一頁是一個報道單,下方需要姜晨和未分化者管理員簽字,“請問一下,有筆嗎?”
章豐歌閉著眼認真思考了一番,他好像從來沒有在這個房間用過筆這種東西吧,不假思索地回答道:“沒有?”
“我想你應該是有的吧?”姜晨不好意思地指了指他上衣的口袋。
章豐歌眼睛都未睜開就直接地回答道:“報道室裡沒有”。
“我的意思,可能是指你護送我們去懸塔的時候好像有用筆吧?”姜晨用委婉的語氣提醒道。
章豐歌半眯著眼,坐起來翻了翻衣服上的口袋,果然有一支筆,丟了過去,姜晨接過筆鄭重地寫下自己的大名。
安靜。
章豐歌又再一次突然下線了一般,躺在椅子上閉上了眼睛。
“請問一下,我們這個流程就結束了嗎?”
“對”。
“我看到這上面可能您這邊也需要簽字”
章豐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