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前後當皮球踢。
但很可惜,他不敢。
瞿清是曜森集團的小少爺,有錢有勢有小弟,給他十個膽子他也惹不起。不僅惹不起,還要在四月末的暴雨傍晚,從市南區的s大一路趕去市中心會所,就為了給瞿清送一把傘。
別問為什麼瞿小少爺連一把傘都沒有,也別問為什麼非要還在生病發燒中的林舟送。
問就是身為男朋友的義務,理所應當。
春寒料峭,華彬會所的門童身穿襯衫靜立。因為門口不能停靠計程車,林舟不得不下車冒雨跑過來,等到他從街拐角趕到大門口時,特意換的新襯衫早已經被淋得面目全非。
他給溼噠噠的傘尖套上塑膠薄膜,在禮儀小姐的帶領下走進電梯,冷氣從頭頂灑落,激起陣陣雞皮疙瘩。
電梯四周光可鑑人,林舟在鏡光反射中看見自己蒼白如紙的臉。
高鼻樑,淡唇色,一雙上挑的桃花眼勾勒出多情黑眸,細密睫羽在眼瞼處投下一小片輕盈幽深的陰影,宛如蝴蝶欲振的薄翼。
任誰見了這樣一張漂亮到驚人的臉也無法惡語相向,除了被雨打溼的額髮和發燒激起的暈紅,他看不出一絲狼狽。
守在包廂門口的侍者失神一秒,連忙推開包廂大門:“林先生,瞿小少爺讓你來了就進去。”
華彬是s市最大的娛樂會所,背靠豪門齊家,瞿清和他那群紈絝朋友們平時最愛來這兒消磨時間。
而屬於林舟的羞辱,也大半是從這裡開始。
林舟假裝沒看見侍者略帶同情的目光,擦乾淨臉上的水痕,平靜地走進了群魔亂舞的包廂。
沙發上或坐或躺找樂子的紈絝們聽到聲響,紛紛轉頭,全都往門口的方向看去。
無數目光落在林舟那張年輕生動的臉上,一瞬間,嘈雜混亂的音樂聲似乎都暫停了。
但也只是一瞬。
下一秒,更加放肆的調笑立刻響起。
“臥槽,這舔狗還真來了?他不是還發著燒嗎?”
“嘖嘖嘖,阿清太會馴狗了,打完電話還不到半小時呢,你看小白臉衣服都溼了,肯定是跑過來的。”
“虧我還賭他不會來,草,這沒骨氣的小白臉,真是賤的!”
林舟對這些嘲諷聲恍若未聞。
迎著眾人奚落惡意的目光,林舟邁步走到包廂深處,在沙發前停下。
瞿清正側頭和旁邊的人說笑,少年坐在被眾人簇星拱月般圍繞的最中心,手裡還拿著一杯西瓜汁,似乎沒有聽見剛剛的動靜。
直到察覺眼前有人站定,過了好幾秒,他才轉過身,抬頭看向一步之遙的林舟。
霓虹燈光下,瞿清對上一雙清泠漆黑的瞳孔。
“”
無論看多少次,瞿清都會為林舟的眼睛失神一秒。那雙眼裡的情緒分明清晰可見,仔細去看卻如同水中月般虛幻模糊,琢磨不透。瞿清握著玻璃杯的手不自覺收緊,竟然有些不知該說什麼。
好在林舟一如既往的貼心,主動開口,聲音清越中帶了一絲沙啞:“瞿清,我來了。”
瞿清這才回過神。
他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