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語調的話,讓我生出了強烈的愧疚感。
我嘴上說著情同姐妹,卻連這點都做不到,還不如毫無干係的祁楦,我這樣的人,哪裡配得上有什麼情感。
我看著祁楦又派了兩個奴僕去了雀兒的房裡,大門外也傳來了祁韞馬車的聲音。
他從馬車上下來,穿著黑色的常服,那是祁韞第一次穿黑色的衣服,配上他陰柔的面容,有些修羅場的感覺。
真應景啊,我既然不能和這個男人長相廝守,那就一起下地獄吧!
五更很快到了,送靈的隊伍烏泱泱地出發了,聲勢浩大,誰也不會想到這是為一個婢女準備的葬禮。
破土埋棺後,我掏出懷裡的桑落酒,從貢品中騰出兩個酒杯,拉著祁韞來到剛樹好的墓碑前,斟滿酒,舉到他面前。
“我和你一起為雀兒送行吧,這是我哥哥生前釀的酒,就當是也為哥哥送行。”
我死死盯著他,等待他從我手中接過酒杯。
他看著我的眼睛,突然俯下身親了親我的額頭,低喃:“央央啊,齊臨的性子暴躁,你要多擔待。”
說完,他便拿過酒杯,一飲而盡。
祁韞的動作太過迅猛,我根本來不及做其他的事情,他的身子晃了晃,鮮血從嘴裡流出,對我無力地笑了笑。
我突然想起那天從鬥獸場回來的他,也是對我這樣笑的。
我的眼淚傾刻流出,他終於倒地,我將另一杯酒也倒滿。
在我將酒杯舉到嘴邊時,祁韞死死拽著我的腳踝,我回望他,他流出來的血越來越多,竟然有點悽美。
我一飲而盡,祁韞的指甲扣進了我的皮肉裡,卻也漸漸沒了力氣。
我和他倒在一起,他卻突然耗盡全身的力氣抬起手,向遠處祁楦的方向搖晃。
祁楦和齊臨跑來的身影漸漸模糊,我的腦海裡視線裡,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