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在歲月的長河中沉寂,卻未料到,他竟能在她生死一線之際,化作她生命中的救贖之光。
漫夭的手不自覺地覆上胸口,那裡彷彿還殘留著他懷抱的餘溫,以及那份突如其來的慌亂與不安。這感覺既熟悉又陌生,讓她不禁懷疑,自己是否真的已經將他從心底抹去。她以為自己的心已經足夠堅強,足以抵擋任何風浪,卻不料,他的一出現,便輕易撕開了她精心構建的防線,讓那些深埋的傷痛再次浮現在眼前。
感受到主子的情緒波動,泠兒連忙上前,小心翼翼地扶她躺下,眼中滿是擔憂:“主子,別再想了,保重身體要緊。”漫夭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內心的波瀾,輕輕拍了拍泠兒的手背,以示安慰:“你也累了,快去休息吧。叫蕭煞來,我有些話要對他說。”
隨著泠兒的離開,室內再次恢復了寧靜。不多時,蕭煞沉穩的身影出現在門口,他的到來,似乎為這略顯沉重的氛圍帶來了一絲不同的氣息。漫夭凝視著他,眼中閃爍著決然的光芒,一場新的佈局,已在她的心中悄然展開。在那座古老而孤寂的宅邸深處,唯一的光源——一盞搖曳的燭火,竟也耐不住夜風的挑逗,輕輕一吻,便化作了黑暗中一縷即逝的煙。四周,像被無形的墨色潑灑,萬物皆遁入無盡的深淵。而他,就站在那深淵的邊緣,身影拉長,宛如一尊不屈的雕塑,脊樑倔強地支撐著,對抗著四周的漆黑與沉寂,彷彿即便是世界末日,也無法讓他屈服半分。
漫夭,這位躺在床上的佳人,心湖卻泛起層層漣漪,那是一種從靈魂深處湧出的疲憊,比夜色還要沉重,讓她的每一次呼吸都顯得格外吃力。她的思緒飄回了往昔,那個同樣被月光輕撫的夜晚,蕭煞的誓言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他說:“若你心有所願,天涯海角,我必相隨。”那一刻,他的眼神熾熱,彷彿能融化世間一切寒冰,她的心,也曾為此微微顫抖。
而今,望著那跪在暗影中的身影,月光吝嗇地灑下幾縷銀輝,勾勒出他輪廓的孤獨與決絕。她輕聲細語,聲音中夾雜著不易察覺的涼意:“蕭煞,你這一跪,是為了哪般風月,又或是哪段未了的情緣?”
蕭煞,這位鐵骨錚錚的男兒,此刻卻似被無形的枷鎖束縛,目光深邃,凝視著腳下的地磚,每一塊都彷彿承載著他內心的掙扎與苦楚。他的唇緊抿,不願讓任何一個字洩露心底的秘密,任由那些情感,在黑暗的掩護下悄然蔓延。
漫夭見狀,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那笑裡藏著太多的故事與無奈:“既然是無言以對,那便作罷。你,退下吧,我需要這片寂靜,來撫平心中的波瀾。”
蕭煞終是緩緩抬頭,目光穿越了黑暗,直抵她的心底。那雙眼中,有千言萬語,卻最終化作一聲無聲的嘆息。他輕輕動了動唇,似乎想說些什麼,卻又在最後一刻選擇了沉默。
漫夭的目光轉向窗外,那輪彎月如同古老的守護者,靜靜地掛在天邊。她輕聲細語,彷彿是對月傾訴:“蕭煞,你可知道?在這紛擾的世間,唯有你和泠兒,是我從未設防的港灣。可如今,連信任,也變得如此奢侈。”言罷,她的思緒飄向了那個驚心動魄的夜晚,劍光如龍,湖水映照著絕望,而她,在生死邊緣,看到了那個帶著面具的黑衣人眼中,藏不住的悲痛與不捨。
蕭煞聞言,心中猶如被重錘擊中,一陣撕裂般的疼痛。他強忍著眼中的波動,對著漫夭輕輕搖了搖頭,彷彿在告訴她,自己並非無動於衷。
最終,漫夭揮了揮手,那動作中既有決絕也有釋然:“去吧,讓這一切,都隨風而逝。”
隨著沉重的腳步聲漸行漸遠,蕭煞的身影消失在了清謐園的門外。然而,就在他踏出門檻的那一刻,一道寒光如電,直擊心門。他反應迅捷,側身避過,反手格擋住了來人的攻勢。夜色中,兩人的身影交錯,一場無聲的較量悄然上演,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