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無憂聞言,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似笑非笑間,眼神中透露出複雜難辨的情緒,他輕輕挑眉,望向傅籌,彷彿在進行一場無聲的較量:“傅將軍,世事如棋,落子無悔。你確定,你所求的,便是那真正的歸途?”
這一刻,宮牆內的每一寸空氣都似乎凝固,一場關於愛情、權力與命運的較量,才剛剛拉開序幕。在幽深的宮殿迴廊間,風似乎也帶上了幾分劍拔弩張的氣息,宗政無憂的聲音如寒冰破空,傲然迴響:“假使……孤王執意說不呢?”話語間,他的身影在燭光下拉長,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霸氣。
傅籌聞言,嘴角勾起一抹複雜的笑意,彷彿春風中夾帶著不為人知的鋒利,“離王大人,莫非已忘懷?她,既是本將軍光明正大迎娶的伴侶,亦是維繫兩國和平的珍貴公主。這兩頂桂冠,如日中天,世人共鑑,非人力所能抹去。”
宗政無憂不屑地揮動衣袖,眼中閃過一抹輕蔑的冷笑,“區區國事邦交,也想成為束縛孤王的枷鎖?哼,身份之物,在孤王眼中,不過塵埃爾爾。”
傅籌的笑意更甚,目光中閃爍著狡黠的光芒,“自然,離王的高潔非比尋常,可這世間事,豈能盡如人意?這一年多的時光裡,我與她共賞琴瑟,共度風雨,那份安寧與幸福,豈是輕易能割捨?恐怕,她也渴望這份平靜得以延續吧。”
千里之外的江南煙雨,未曾阻斷宗政無憂對她每一縷思緒的牽絆。他本欲孤影自憐,將這份情愫深埋心底,只因她之選擇,他甘願放手。但今日,一股不可名狀的怒火在他胸膛燃燒,驕傲不容許他再作壁上觀。他目光如炬,直刺傅籌那雙溫和表面下藏著鋒芒的眼眸,語氣冷得彷彿能凍結一切,“孤王素知你非池中之物,無論是朝堂風雲還是戰場廝殺,皆能遊刃有餘。孤王不願插手你的棋局,但你今日見她遇險而不援,險讓她香消玉殞,僅此一舉,便足以剝奪你守護她的權利。”
傅籌心頭一震,手指在袖中緊握成拳,努力維持著表面的鎮定,直視著宗政無憂的眼睛,反問如利刃出鞘:“那麼,敢問離王,誰才是那有資格之人?難道是你嗎?若真是如此,當初她心向於你,為何又會踏入我的世界,成為我的妻?”
這一問,如同利箭穿心,直擊宗政無憂內心深處最柔軟也最疼痛的地方。二十載光陰,他從未如此無力地面對他人的質問,那段因自己而起的傷痛,讓他此刻啞口無言,只覺心間苦澀難當,如同品嚐了世間最苦的茶。他用了一年的時間去悔恨,去反思,卻未曾料到,這一刻的相遇,竟是如此尖銳地揭露了他的無力與錯失。在那片被夏日烈日無情炙烤的大地上,每一粒塵埃都似乎在訴說著無盡的焦灼與渴望。傅籌的眼眸,如同深邃夜空中最遙遠的星辰,黯淡中帶著不為人知的痛楚,卻又在某一刻,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狡黠與快意。他輕聲細語,彷彿是在編織一個既殘酷又溫柔的夢境:“我,傅籌,即便佈局千里,也未曾有過一絲一毫傷害她的念頭。我,絕不會像某人那樣,任由她在傾盆大雨中孤影彷徨,只能蜷縮在陌生屋簷下,默默舔舐著心上的傷痕。那雨,是冷的,她的心,或許更冷。”
這番話,如同鋒利的冰刃,精準無誤地刺入宗政無憂的心臟,每一字一句都化作無形的枷鎖,緊緊束縛著他,讓他無法呼吸。他的心痛,不僅僅是因為被指責,更是因為那份深藏心底、無法言說的自責與悔恨。九皇子,這位向來不羈的皇子,此刻也按捺不住怒火,怒喝道:“傅籌,你休要在此胡言亂語!”但傅籌只是輕輕一笑,那笑容裡藏著太多未說出口的秘密,他的目光始終鎖定在宗政無憂身上,語氣誠懇得近乎哀求:“離王殿下,您該是知曉的,容樂所求,不過是一方寧靜天地。一年前那場婚禮,已讓她揹負了太多非議與痛苦,如今您若再執意將她囚於王府之中,外界的風言風語,她又如何能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