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
明亮的光線從緩緩滑開門縫內洩出,在昏暗的地板上照出一道慢慢變寬的光帶。地板瞬間反射出原本的金屬材質光澤來。
兩人踏進屋內,維諾被突然亮堂起來的環境晃得微微眯起了眼。
楊森放開了維諾的手腕,面朝一個方向,呼吸沉重。
室內面積很大,錯落有致的擺放著各種型號的計算機,屋內最中間放著那臺維諾跟軍部要求了一個月才批下來的巨大智腦計算機,腳下的粗壯的黑線連線到旁邊一些他都看不太懂的帶著顯示屏的機器上。
當初維諾把這間屋子的使用權給楊森後,他就沒來看過,沒想到這裡被楊森弄成了計算機的窩似的。
“帶我來這兒做什麼?”維諾問他。
“給您看個東西。”楊森說,然後走向一個牆角,開始拉一塊金屬板。
牆角那裡原先有一塊空間被銀色的金屬板隔開幾平米的空間,看不清後面的東西是什麼。
維諾心臟突地跳了一下,他忍不住也跟了上去。
等他走到跟前,金屬板被緩緩拉開了。
板子後面的東西映入眼簾的一剎那,維諾的瞳孔猛地縮緊又放大,眼眶睜大,連呼吸都忍不住屏住——
那地上,赫然站著一具殘破的黑色機甲,有些纖細,卻如一把折斷的劍,帶著即使破損也無可匹敵的鋒利。
它渾身骯髒汙濁,沾滿蟲族乾涸的血液,仔細看還能看到破損處夾雜的蟲獸破碎的硬殼。
那機甲損傷慘重,從胸口前方被砍出巨大裂痕,從外面看都能看見裡面黑褐色的駕駛座椅,整架機甲看上去快要被砍成兩半,卻依然能站裡在那裡,沉默無聲的發出肅殺般的震懾。
維諾伸出手,輕輕撫上黑色機甲的手臂。那裡曾經光滑的金屬表面,如今變得坑坑窪窪,翹起金屬毛邊,硬硬地戳著維諾的指腹。
不疼,但足以讓他心酸。
這是他曾經的機甲。
這就是那架,本來應該和他、和他的戰友們一同葬身星海的機甲。所有有關這架機甲、有關戰友、有關共同訓練生死與共的記憶片段,像是從腦海中深處的一個匣子裡突然冒出,一個又一個,鮮明而深刻。
他從未忘記過往。
這一刻,從未有過的歸屬感突然降臨在他的心間,告訴他,那就是他生命中的一部分。就像這架戰損的機甲一般,少年英氣化作銳劍血戰,傷痕累累歸來依舊不屈。
就算曾經失去了記憶,他也無法否認,曾經的維諾就是他。
維諾放下手,扭頭看向眼內又冒出一層水光的中尉,“怎麼找到的?”
楊森抬手摸了一把臉,啞著嗓子說:“第八軍團的人拉過來的。少將,你知道這架機甲怎麼在他們那裡麼?”
“因為當初是第八軍團的人去清理戰場,恰好看見了這臺機甲,他們把它拉回來了。”
“那時候他們自己軍團的將軍也失蹤了,一時間就沒給我們,這次過來交流訓練,才順便帶著機甲過來。”
“這些都不重要,第八軍團的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