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遇緊繃暴怒的精神海慢慢安撫下來。
譚遇沒回話,反而把人直接拉進懷裡,抱住人後把人抵在牆壁和自己之間,把頭埋進懷裡人的頸窩裡,悶悶地問:“談得怎麼樣?”
維諾在男人懷裡聳聳肩,然後發現被人抱得太緊,沒聳送,便作罷,語氣輕鬆道:“和預料得差不多,沒談攏。他們想讓咱們交出精神藥劑和鱗屑病的解藥,還要把組織成員的身份資訊上報,徹底拿捏住我們再談合作。”
他察覺到男人的情緒不太對勁,可能是譚遇單獨出來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麼事,但他也沒有急著追問,只是抱住男人的腰拍了拍,“沒事,別灰心,一回談不攏,下回再談。反正我還有殺手鐧沒拿出來呢。”
青年的情緒很穩定,並沒有因為對話不順就受挫,而是積極地安慰其他人,給人鼓氣。
維諾很好。這不是譚遇第一次這麼感覺了。
但正是因為這樣,他剛才才會如此憤怒又驚惶,守在維諾的門外寸步不離。
男人沉默了很久,終於在青年溫柔的拍撫中開了口,“剛才有一群老鼠來刺殺你。”
他像個受了驚嚇的大型動物,把自己擠進所屬者的懷裡,滿滿地佔據對方的任何一寸空間,確認對方徹底在自己的籠罩下後,才敢伸出舌頭,小心翼翼舔舔懷裡的寶物。
維諾沉默了一瞬,怪不得這人洗了個澡,估計剛才身上沒少沾血,“你沒受傷吧?”他想推開男人的懷抱,看看他身上,卻被人緊緊摟住,動彈不得。
“沒事,讓我抱抱你。”譚遇的聲音低沉而有磁性,但卻無法掩藏語氣中的後怕,像是怕驚擾到誰一樣,渾身緊繃,摟在維諾後腰的手微微發抖,“維諾,我很害怕。”
“是哈里森派來的人。”譚遇停了一會兒繼續說,“我看見他們抬手刺刀的樣子,一眼就認出來了……那幫人是我幫忙訓出來的,是用來保護他的。”
但昔日君主卻將自己親手打磨的刀,轉頭刺向了他的軟肋。這群死侍開刀見血,如果不是他提前安排人在基地周圍做了紅外熱度監控報警,在那群人進入到基地兩百米範圍內的時候就接到了警戒通知。
他沒有辦法想象維諾出事的可能性。
他已經差點失去過他一次了,不能再有下一次了。
譚遇覺得頗為諷刺,胸口像是被塞進了一頭獨角蟲獸,在他的胸膛胡碰亂撞,生生悶痛,“那是他的死侍護衛,一共三十六個。他送到這邊二十五個,還真是鐵了心想弄死我們。”這次皇帝是動了真格的,跟他撕破臉了。
維諾不知道怎麼安慰,抬手一下下拍撫男人的腰背,偏過頭貼近男人的側臉,唇邊輕蹭過男人的耳畔,聲音低而溫柔:“沒事,我們都沒事的,還好有你在。”
“斯塔利乖,不生氣哦。”青年輕輕咬著銀髮男人的耳朵,溫熱的鼻息噴灑在男人耳畔,唇邊摩擦著些許銀色髮絲,溫柔哄道。說著害怕的男人,最真實的情緒卻是暴怒,男人的情緒在維諾面前是沒有辦法隱藏的。
維諾已經好久沒有叫過這個名字了。只有在維諾把他當成小朋友哄的時候,才會叫他這個名字。充滿溫柔愛意的,不含任何情慾的,只希望他快樂活著就好。
這種奇妙到讓人無法理解又單純得好像一杯涼白開的愛意曾讓譚遇不能理解,但他的本能指引著他,用自己僅有的優勢,一步步引誘青年走向自己。
彷彿又回到了當初譚遇被迫化成人魚,滿臉爛瘡的時候。那個時候他只要抱住青年撒撒嬌,對方就完全沒了脾氣,任他予求予取,還會說各種好聽的話哄他。
男人一僵,不說話了,卻是更加用力地抱緊了懷裡的人,深深地將自己的臉埋進對方肩頸處,彷彿只有這樣才能找到安全感。
“你好久沒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