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才意識到,事情似乎比他想象的要嚴重。
他站在裝潢矜貴的客廳內,看著牆壁上幾十萬通用點的壁畫愣了一會兒,明明他們還呆在條件優渥的家中,他怎麼也不能想到自己一家一夜之間就要變成逃犯了。
他又看了一眼在那邊討論要把一部分通用點先轉到管家賬戶裡,以防後續被帝國凍結賬戶的父母,也沒有出去玩的心思了,整個人被潑了一盆涼水似的,蔫蔫走了回去。
羅伊從來沒有對誰產生過愧疚、慚愧這類的情緒,但此刻他站在伊恩的屋門前,卻發現自己的呼吸都在顫抖。
他深吸一口氣,解開了電子門鎖。
緊閉的屋門開啟,他一眼就看見了蜷縮在窗邊,帶著一身狼藉疲憊睡去的青年。
他後背靠在窗邊,蜜棕色的長髮凌亂地披散在地上,整個人像是被煮熟的蝦一樣縮成一個球。
那張沉睡的臉蒼白而精緻,他看起來沒有痛苦,沒有悲傷,只有與世隔絕的麻木。
羅伊慢慢走過去,抱起他輕飄飄的天鵝,把人放到柔軟的水床上。
他找來一塊溼毛巾,一點點幫青年擦淨了身上的髒汙,邊擦邊把他想說的話,說給了昏睡中下青年。
這樣也好,羅伊想,這樣他的罪惡感和緊張感就沒那麼強了。
“伊恩,我們今晚就會走,以後就只有你一個人了。”
“你哥背叛了的少將,把他告了……所以現在控制你哥讓他做出那些背叛舉動的人,不知道怎麼就變成烏列爾主家了。”
“對不起不能帶上你。”
“你要自由了,”羅伊深深地看著沉睡的青年,伸手摸了摸他的頭髮,“開心麼?”
“如果我能回來的話,我會來找你的。”
他俯身低頭,在青年唇邊落下生澀的一吻。
“等我。”
給毫無反應的青年蓋上被單後,羅伊走出了屋子,房門自動落鎖。
睡床上一臉蒼白的青年,在無人察覺的時刻,被子下的手輕輕攥了起來。
指骨繃出發白的印記。
你還有最後一件事能幫我做
烏列爾主家的下人們突然被管家通知,今天要做大掃除,並宣佈掃除完後,當晚會舉辦一場盛大的晚宴,所有的下人們都被邀請到主廳用餐。
大掃除一般一個月做一次,距離上次做完才過了兩週不到,就又要做了?
下人們疑惑歸疑惑,但沒有人站住來質疑什麼,他們微不足道的對於額外勞動的不滿,立馬就被管家說的“晚宴”攪碎了。
所有人都可以去用餐!下人們興奮地互相對視,露出喜不自勝的笑容來。
立馬有人大著膽子說道:“謝謝家主老爺!我們渾身是勁兒,肯定把家裡所有角落都打掃得乾乾淨淨!”
要知道烏列爾家主他們平時吃的可是昂貴的天然食物,他們這些人雖然在這家幹活,可平時一個月才會被分到一顆小小的酸果子,平時都是吃營養劑的。
可能也就家中負責做飯的廚師,能在做飯之餘藉著“嚐嚐熟沒熟”的藉口,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