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族幸運太多,有慈愛的父親,而他父親又足夠在乎他的人魚母父,所以才沒有把他送到人魚科研院去,被迫變成命運可悲的生育機器。
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這種另類的“父愛”,從維諾的眼中就能感受到他對自己無條件的、單純至極的愛意,不摻雜一絲的邪意。
讓他想對這人大逆不道,讓他看看什麼叫人魚心也險惡。
又想繼續在他面前維持這幅他喜歡的、單純如白紙般的樣子。
“維諾……維諾……”
斯塔利發出輕緩的氣音,只有在兩人貼的極近時,那聲輕喚才能被維諾的耳朵捕捉到。
像是無奈嘆氣,又像是人魚單純的在重複剛學會的詞語。
維諾怔怔看著人魚,心裡那股怪異的感覺又來了。
他一邊清楚自己的人魚什麼都不懂,心性和小孩子差不多,一邊又被人魚比自己還高大的身形和他低沉磁性的聲音所迷惑,讓他錯以為這是個可以和他平等交流的成年雄性生物。
當斯塔利這樣親密地呼喚他時,內心那頭睡著的小鹿又開始閉眼亂撞了。
維諾鼻尖充盈著人魚身上的氣味,在斯塔利靠近時,內心哀哀嘆了口氣,他想敲暈那隻瞎蹦躂的小鹿了。
淨亂跳。
人魚緩緩俯身,銀髮如絲般墜落在青年耳旁,柔軟的黑色短髮被長長的銀髮覆蓋,只在絲縷間露出一撮墨色。
紗布下露出的殷紅嘴唇從青年頭頂蹭過,滑過額頭,鼻尖,最終停在那片讓他在意了很久的眼尾紅暈處,輕輕磨蹭,像是在銜住那片掉落他心間的花瓣。
維諾:“……”
救命,再這麼下去,他就要對單純的大型寵物下手了。
維諾閉了閉眼,努力在內心告訴自己,這是自己的寵物兒子,不是可以亂搞的野男人——更何況他現在這半殘身體也搞不了野男人。
再一次的,他被自家寵物按住吸了個痛快。
這種從上往下按住小動物埋頭吸的姿勢,像極了他上輩子吸他家貓。
維諾試圖動了動手,無果。斯塔利的手勁很大,雖然沒有把他手腕抓疼,但想要掙脫開禁錮也是不太可能的。
隔了一個世界,他才微妙的體會到了當事貓動彈不得、掙扎不能的無奈感。
好,待會兒看動畫片學習多加一個小時吧。:)
夜間,寬敞的人魚池面水波盪漾,嵌在池壁的一串小夜燈透過池水散發出朦朧的微藍色光芒,偶有一條小金魚甩著蓬鬆的鮮亮尾鰭悠閒搖過。
唯有假山一角處,水池內留出一片真空地帶,除了靠在假山邊的一條人魚和朵朵蓮葉,沒有小生物敢靠近。
銀髮的人魚胸膛露在水面之上,半截銀髮垂入水中,凝視著岸邊水床上沉睡的黑髮青年,靜默不語。
似乎是受到了某種誘惑,他上半身往池邊青年那邊靠了靠,片刻後又回過神來般縮回假山邊,閉眼搖了搖頭。
他需要靜靜腦子。
把滿腦子的“鴨鴨”、“蘋果”、“一顆兩百通用點”給清空掉。
這人還試圖讓自己叫他“爸爸”。
要不是他從沒在維諾眼中找到任何的淫邪神色或不軌意圖,他真沒法相信,原來真的會有人願意把人魚伴侶當兒子養的。
還是傻兒子那種。
雖然有些無以言對,但他並不討厭青年待他的方式,這已經比他最開始預想的要好多了。
而且讓他行事也更方便順利了。
金色的眼瞳在黑暗中染上暗色,只有眼底被池邊夜燈的柔光映亮,給眸子添上一點詭異的淡藍光芒。
兒童光腦雖然雞肋,讓他在看動畫學說話的時候總想捏碎東西,但不看動畫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