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眼睛,面色安穩沉靜,這才放下心來,扭頭看了一眼譚遇。
在聲音響起的第一個瞬間,譚遇已經隨手用身邊的一把銀色餐刀甩向了室內的播音器,只餘幾聲微弱的刺啦電流音。
但屋外的走道上的聲音依然能穿入屋內。
男人衝維諾點點頭,示意自己來解決,讓他專心做他的事。
維諾放心地點點頭,微微笑了一下,分出一條精神觸手輕輕碰了碰男人的臉。
親親靠譜的老婆。
譚遇愣了一秒,他看不見精神觸手,但能感覺到自己的臉頰被撫摸了一下,也忍不住彎唇。
半分鐘後,走廊裡安排各部門行動的聲音“嘎”了一下停下了,靜默了十幾秒後,響起了大副滄桑的聲音,“算了,不用打了。自家人不打自家人。”
戰艦裡熱血朝天的星盜們蒙了一下,停下手裡的活看著廣播器雙眼迷茫:“?”什麼時候攀上的親戚?
艦橋裡的大副和高層星盜成員們看著通訊屏上的字,久久不能言語。
依舊是冷冰冰的黑底白字。
依舊是簡潔有力的短句。
“我們老大和你們老大剛認親了,既然是兄弟就不打了。”
“等我們老大出來再談。”
怎麼還一會兒一個說法呢?不過大家確實把懸著的心放下來了。
一片寂靜中,只有小五恍然大悟,“啊,我說團長怎麼抱著一個俘虜哭呢,原來是認了大哥了。”
其他人:“……”不會說話真的可以不說的。
團長啊!你不要走嗚嗚嗚
監控螢幕上,原本支稜著各種炮筒的黑旋風號緩緩收回武器裝置,恢復成流線型的星艦本體,船首的人魚也慢慢調轉方向,鋼矛從直指颶風面孔的方向移開,以示友好。
煞神持刀直面而來的壓迫感頓時削弱不少,大副和一眾星盜這才放鬆了一直緊繃的神經。
“搞什麼。”放下提著的心神後,大副低聲吐槽,擦了一把額頭不存在的冷汗。
大型星盜團就是瘋批,一會兒一個樣——他完全忘了颶風號自己的作風也沒正常到哪兒去。
“所以,我們現在就這麼幹等著?”星盜們面面相覷,最後看向大副。
團長不在,大副就是他們聽命的物件。
“先等著吧。”大副嘆了口氣,拎起操控臺上的一瓶燒酒給自己灌了一口,一屁股坐回副指揮位上。
操縱武器發射臺的星盜看了一眼那瓶燒酒,欲言又止,不知道該不該提醒。那是他剛剛喝過的,大副不是最講究乾淨了麼,怎麼還喝他嘬過瓶口的酒呢。
颶風號,團長休息室內。
衣裝整齊的伊恩面色紅潤,眉宇間是溫和的羞赧,他站在一地糜爛的白玫瑰中間,有些侷促地交握著雙手,向維諾深深鞠了一躬。
“感謝您,王。”
“請允許我去處理一下後續的事情,到時候我想和您兩位一起走,可以麼?”
維諾臉色有點微微發白,不過他在海底捂了一年的面板本來就白到發光,此時也不太明顯。
他和譚遇對視一眼,看到男人無所謂地點了點頭,便對伊恩開口:“可以是可以,不過你不做颶風的團長了麼?我們那裡沒法提供你在這裡能享受到的生活質量。”做颶風的團長可比在他們那裡當個建設者要風光。
有精神連線在,維諾很清楚地能感知到伊恩內心對他真誠的依戀和感激,人魚的情感波動對於維諾來說就像是透明的網,哪怕有一絲跳動,他都能感覺得到。
伊恩搖搖頭,已經吹乾的髮絲海藻般柔軟地晃了晃,“不了,他們應該也不會想讓一條人魚做在領導者的位置上,我退下去剛好。”而且剛才他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