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巴地看著他,伸著右手朝向他,像是等待一個擁抱。
維諾的視線從他臉上不斷滑下時,又被燙了視線似的閉上眼,不敢看他,發紅的耳尖在橘色壁燈照耀下顯得愈加溫潤可愛。
他忍不住勾起一個微笑。
很好,譚遇想,能夠遇到維諾,確實是他的幸運。
“吃點東西吧,我繼續給你揉揉。”譚遇把餐盤放在維諾邊上,自己坐上床,將青年身上的被單挪開,溫熱的手掌貼在維諾的腰間,不斷揉捏按摩。
掀開被單後,青年腰間的景象簡直慘不忍睹,青的紅的一片覆蓋在腰間白皙的面板上,深色的紅點斑斑點點,從青年的後腰延續到胸腹。
譚遇看得眼神一暗,但他什麼都沒說,只是很輕柔緩慢地幫維諾緩解疲憊的腰部肌肉。
兩個人都沒有對新多出來的一雙腿做什麼評論解釋。
男人有時候會因為莫名其妙的自尊心,而做出莫名的事來。
維諾想,斯塔利都這麼自然的將自己最大的秘密展現給自己了,自己要再追問,不就顯得大驚小怪了。
好歹他也是讀過美人魚的童話故事的人,他見過世面。有些東西,不需要問。
譚遇則是覺得維諾已經完全接受他的身份了,所以才顯得這麼淡定。
“唔,輕點。”維諾皺了皺眉,也不跟斯塔利客氣了,拿起餐具開始吃魚排。
“這些年,過得不容易吧?”要在人類社會里隱藏身份,被抓後還要被人類無視個人意志、當做繁育機器分配給他。
“還好。”譚遇想,習慣了就好了,“父親已經幫了我很大的忙了。”可以說沒有當年譚將軍的一番操作,今天的譚遇可能只是一條沒有名字、沒有神志、不知道在哪裡給人類當繁殖工具的人魚。
維諾嚥下嘴裡的果汁,扭頭跟斯塔利說,“對了,我們有時間的話可以去探望你下你父親。”他要當面謝謝自己的岳父。
“好。”譚遇想,下一次再見父親和母父時,他會帶著維諾和花束,去拜訪他們,讓他們放心。
兩人一頓雞同鴨講,但也莫名溝通順暢。
……
另一邊,在醫院裡甦醒過來的尼克勒斯怔怔地看著自己床邊哭成淚人的母親,緩了好久之後,才想起來發生了什麼。
他……被那條人魚捏碎了自己的兄弟?
病床上的青年突然鼻息粗重地喘起來,他暴躁地想坐起來看自己的下半身,但起到一半卻被肋骨處傳來的疼痛壓倒在床上。
“我怎麼了!!!”
他發出絕望的困獸一般的怒吼。
尼克勒斯是在罵那個傷到他的人
“尼克,你別用力起身!”床邊哭紅眼的女人,也就是尼克勒斯的生母,宋黎玥女士,看見兒子掙扎著要坐起來,結果痛苦地再次倒回床上後,一雙保養得當、塗抹著豆蔻紅甲的手趕緊握住兒子的手,安撫他的情緒。
她身上還穿著精緻的貴婦禮裝,一身香檳色的高檔裙子,搭配著一條蕾絲披肩——顯然是剛從某個權貴太太們的聚會途中趕過來的。
得益於化妝產品良好的防水性和長效持妝能力,宋女士精緻的妝容並沒有被哭花,只有眼圈紅紅的,看起來在兒子昏迷的時間裡已經流過不少淚了,這讓她看起來格外脆弱。
“媽,我怎麼了?我的,我的……還好麼?”尼克勒斯頭上滲出一串冷汗,他啞著嗓子反手緊緊攥住母親的手,像是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的困獸一般,害怕又忐忑得詢問母親自己的情況,但最後那個詞卻問不出口。
他的兄弟,還在麼?他還有生育的能力麼?
尼克勒斯從小沒進過幾次醫院,他在軍校訓練中留下的小痛小傷直接在學校或者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