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諾看到後面,發現櫥櫃裡幾乎都是整整齊齊的信封,信封上放著一塊鱗片。
維諾也看到了屬於元盛、寧泉和白星他們的信封。
在最後一個櫥櫃裡,一個白色信封上,靜靜躺著一片深藍色的綴金鱗片。
旁邊的金屬板上只有簡單一行話。
【第十七代海茵斯徹首領,名不詳,卒於人魚革命途中,死得其所。】
那鱗片的顏色他很熟悉,他曾滿懷著溫軟的愛意輕輕擦拭這樣的鱗片,為它們塗上保護油,將它們的主人擁入懷中。
垂在袖口內的手指微微顫抖。
他彷彿再次看到了原著中譚遇的命運軌跡——早早地預設了自己要意外終結的生命,將一封遺書留在這裡,然後像他之前的那些前輩一樣,死在不知名的角落。
也許都不會有人來看他留給世界的,最後一封信紙。
他放在心裡珍愛的寶貝,犯了錯後不捨得打罵,連跟他置氣都不會超過半天,就是這麼被這個世界劇情糟踐的?
維諾很慶幸他剛才沒有讓其他人跟著自己。
眼眶早已兜不住淚珠,清亮的水痕從眼角滑落,淚珠懸掛在下顎,滴答滴答砸落在深色的胸口衣襟處。
為什麼。為什麼?憑什麼!
為什麼有人只是想有自由意志地活著,都不被允許?憑什麼有人可以自稱掌握權力,隨意擠壓其他生命存活的空間?
這操蛋的黃雯世界,操蛋的世界意志,狗屎的帝國。
雖然早就知道帝國醜惡的嘴臉,但現在看到這些東西,維諾的內心還是會燃起熊熊闇火,燒得他的心憤怒嘶喊、不得安寧。
他快氣瘋了。
但維諾現在卻覺得自己平靜到能笑出來。
青年快速抹了一把臉,把臉上的溼痕擦掉,沒事人似的垂眸看著櫥窗內的鱗片和金屬板,像是要把那塊金屬板上的字句刻進心裡。
然後慢慢轉身,走向不遠處等待的同伴們。
身後的玻璃小櫥櫃依舊安靜矗立。
頂燈打下來的光暈照亮了金屬板上的字跡,光滑的面板閃閃發亮。
【第十七代海茵斯徹首領,名不詳,成功推行人魚平權運動,解救千萬人魚,自此進入人與人魚平等共處時代。
攜手愛人,安享晚年,壽終正寢,此生不虛。】
在靜默處沉澱的人魚變革血淚史,他們曾反抗過、被鎮壓過、最衰落的時候幾乎被帝國絞殺殆盡。
但始終有一群人魚沒有放棄渺茫的希望,在近千年後,終於等到了一個可以翻身的機會,等來了第一任王的意識覺醒,打斷了詛咒般的命運迴圈,改寫到另一個看不清前方、但卻閃閃發光的未來道路上。
不遠處,黑髮青年快跑了兩步,一下子撲進黑衣男人懷裡,熱烈的擁抱持續了幾秒後,又把旁邊眼巴巴看著的藍髮青年和白髮青年一起拉進懷裡,抱成一圈。
寧泉羨慕旁觀,寧泉不可置信,寧泉喜不自勝,美滋滋貼貼王!
白星一臉淡定,白星一臉懵逼,白星微微臉熱,繃住嘴角不笑!
黑衣男人在兜帽下無奈彎唇,長臂一身將幾個人摟住。
維諾看著身邊的同伴們,內心滿漲。他有好多有關未來的計劃,計劃裡有譚遇、有譚旭、有寧泉、有白星、有許許多多的人魚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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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要實現那些看似美好的計劃。
有句話怎麼說的來著?
念念不忘、終有迴響。
從上輩子起,他就是個善於制定計劃,完成計劃的人。
這輩子,他想實施的計劃,終是會實現的。
陛下,您說句話啊!
在維諾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