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療過的,這位將軍的另一位兒子——維諾少將。
那位少將更慘,昏迷兩個多月才醒,他這位將軍父親不僅沒來看他不說,還給院方施壓,要推遲給給他安裝操控晶片的手術。
只是那位少將醒來後,對著自己幾乎被機械取代了一半的身體,也沒有像裡頭那位似的崩潰到發瘋。
這都是攤上了個什麼爹啊。
醫生點點頭,“至少我們第三軍的醫院裡,是沒有人能有種這種能耐的,您可以去其他醫院碰碰運氣。”
沃克將軍點了點頭,沒說話,也沒再問醫生什麼,只是繼續靠著牆抽菸。
醫生見狀便走了。
回辦公室的路上,他想起那個少尉床邊已經滿了的尿袋,就抓了個實習生讓他去給403的病人換個尿袋。
尿袋滿了長時間不倒的話,會很容易導致尿液回流從而引起膀胱炎的。
真是的,醫生心裡有點犯嘀咕,兒子沒了生育功能就要死要活的,好像命都要沒了;當爹的冷冷靜靜坐在外頭抽菸,只關心兒子還有沒有生育能力;當媽的雖然在陪床,哭得又挺傷心,但連床腳下已經鼓漲起來的尿袋都看不見,不知道這是真關心孩子還是假關心。
這一家人就都很怪。
……
尼克勒斯病房門外。
抽完一根菸的沃克將軍整理好了思緒,站起來將菸頭塞入門口牆壁上的垃圾分解器裡,然後推開房門進去。
對於小兒子遭此重罪,塞切爾不是不憤怒,只是他已經過了最為暴怒的時候。
尤其在和各個大醫院的生殖科權威醫生取得聯絡,確認尼克被治好的可能性微乎其微過後,他就冷靜下來了。
說希望渺茫還是好的,那些醫生見識過那堆碎肉的狀態後,沒有一個敢跟他說有希望,哪怕零點五成的希望都好——沒有。
他在病房外坐了很久,從尼克被送進醫院後院方通知他開始,他就帶著正在參加貴婦聚會的宋黎玥趕過來了。
黎玥進去陪尼克了,他則一直呆在外面聯絡能夠聯絡到的人。
那條人魚,會付出應有的代價的。
尼克勒斯傷痕累累的被抬到醫院的訊息,他也儘可能壓下去了。
等最後再從報案人嘴裡瞭解到事情的原委——原來是尼克自己趁著房屋主人不在家,去他家裡給他的人魚下催情劑,結果人魚被逼出了應激反應,這才將小兒子傷成這樣。
沃克將軍突然就不知道說什麼了。
那條人魚的飼養者,是他的另一個兒子——已經跟他鬧崩了關係的、不被他所喜愛的維諾。
一種巨大的荒謬感將塞切爾淹沒。
就算他再不喜歡這個大兒子,也不能不要自己的腦子說這是維諾故意害尼克的——沒人逼著尼克去私闖維諾的住處,也沒人逼他對別人的人魚用催情劑,更沒人逼他進入池子裡去抓人魚。
這件事已經很明瞭了,就是他兒子自找苦吃。
再然後,屋裡的尼克醒了,在聽到自己的下半身沒有痊癒的希望後,竟然儀態盡失地遷怒給他治病的醫生——在他還沒有完全康復、身體還掌握在對方手裡的情況下。
就算要報復,尼克也是想著要去報復一條沒有智商的人魚。
這就好比人被寵物咬了一口,然後人就非要反咬回去。
他開始反思,他一直偏愛的、令他引以為傲的小兒子,是什麼時候長歪的?
反倒是不被他重視,從來沒有管過的大兒子,在離開他的視線後,成長得越來越好。
他並非不願看見維諾過得好,只是當自己小兒子剛軍校畢業,初入職場後所遭受的所有打擊都來自於維諾時,他的心情就很複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