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部分是對的,有些人對於人魚,就是不把他們當做平等生命對待的,人魚對於他們的最大用處,就是留下一個血親後代。他們不喜歡無法交流的人魚,自然也不會把人魚真的當做家人去關心照顧。那麼既然如此,還不如將人魚留在帝國機構中,只讓他們幫人類孕育後代就好。”
“舉個大家都知道的例子,前第三軍團的少將,他的人魚母父在他幼時就去世了,死因就是因為他的父親對人魚的忽視,長時間不去換水導致人魚死在了髒汙的水池中。從那以後帝國人魚研究所要求所有領養人魚的家庭,必須安裝有自動換水裝置的水池。”
“如果那位少將的母父是在帝國機構中,我想絕對不會出現這種讓人遺憾的結局。”
原本憋著勁兒想要反駁的陳圓頓時撒了氣,肩膀微微低下來,指甲按進指腹裡,不知道說什麼。
他記得維諾少將,在他還是歌壇的新晉小流量的時候,在帝國的宮廷宴會上見過維諾少將和他的人魚,還厚著臉皮去蹭人家的流量,好在維諾少將很好說話,摟著人魚和他合影了。
雖然最後他以一張被人魚推開、一臉懵逼的糊照靠搞笑火出圈了,但他依然很感謝維諾少將——在事業剛起步的時候,那時的每一個新粉絲對他來說都無比重要。
他還記得維諾少將在那場宴會上和沃克將軍對峙,把自己的陳年舊傷鮮血淋漓地挖開給人開,直言父親的不作為——他記得那時候那個青年的模樣,他那樣冷靜地和無恥的生父和繼母掰扯,哪怕氣到極致都只是嘲諷地笑笑,但陳圓感受到了少將掩藏在刀鋒之後的難過。
即使那個人已經不在一年多了,他也不希望有人再以這種方式提起他,好像是再次把維諾少將的傷疤撕開給人看一樣。
但陳圓又無法反駁聶所長的觀點,人家說的確實是事實。
身在娛樂圈,大部分明星都是人手一條人魚。只是人尚且被看做是可以被玩弄的物件,何況只有一身皮囊、毫無反抗能力的人魚。
陳圓自己就聽過不少明星把人魚玩壞、甚至交換玩的風流故事。他覺得噁心的同時,卻並不能做什麼,那是對方的人魚,他一個外人難道有什麼立場和資格去教訓人家一頓麼?
除了管好自己,對待自己對人魚好一些,他別無他法。
直播間彈幕也被帶動著轉了話鋒。
“其實這個老所長沒說錯,人魚在大部分人眼裡不就是玩物麼,說什麼伴侶、尊重生命之類的冠冕堂皇的話,每年人魚療養院被送進去的人魚有多少啊?大部分都是身上有傷的。”
“他說的是維諾少將吧,我還記得……哎,好在維諾少將還有一個契者,他的人魚還有第八軍團的將軍養著,不然那條人魚估計也沒什麼好下場。”
“能像維諾那樣對待人魚的人,畢竟是少數。”
“但他的人魚也很聰明啊,如果別的人魚有他的人魚一半聰明,我想領養人也會耐心很多吧?”
“……別狡辯了吧,當初他的人魚被曝光出來的時候,不是全網嘲笑他們瘸腿爛臉配一對麼?現在又說他的人魚好了?”
“承認自己沒有耐心陪一條人魚變好有那麼難麼?”
“但有一說一,現實情況就是這樣的,很多人有了領養人魚的資格,把人魚領回家後卻不能盡到愛護人魚的責任。”
“沒考慮那麼多,我只知道我和伴侶想要孩子,但不想也沒那個時間精力一直照顧一條人魚。我支援白皮書計劃。”
聶士忠看著兩個坐在對面的年輕嘉賓,有些痛心疾首道:“作為已經擁有了人魚的人,當然可以說為了人魚的生命自由,把他們拘束在機構內生育是無情的。但那些大部分沒有擁有人魚的人呢?他們只是想要個後代,他們又有什麼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