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那一次完全屬於意外。
那天,奧斯蘭下了很大的雨。
她不知道為什麼,情緒不太好。
阿努比斯連軸轉了一個月,把流浪聯盟的事情都處理好,緊趕慢趕就是為了回來多陪她幾天。
可他看見醉醺醺的喬穗穗正看著窗外,以為是誰讓她不高興了。
他收走她的酒杯,握著她的手腕問:“喬,怎麼了?”
她先是看了自己一眼,然後哭著撲進他懷裡,斷斷續續說著什麼‘我不想走’、‘那天就快到了’之類的話。
阿努比斯以為她喝醉了,順著她的話哄她,手臂繞過她的膝窩,將她抱在身上。
“沒有人讓你走啊,不會的。”
喬穗穗哭了一會兒,又問:“你見過她對不對?”
“誰?”
“我。”
阿努比斯以為她在說胡話,笑道:“見過啊,你不就在這兒嗎?”
“不是這個我,是未來的我。”
他猛的怔住,想起學校的那個午後,縱身一躍的人,和那個刻骨銘心的吻...
阿努比斯當然不曾忘記,甚至可以說,如果沒有她,就沒有今天的自己。
他也是後來在知道喬穗穗的真正身份時,才將所有事情都串聯了起來。
此刻,懷中人將他的衣領揪的皺巴巴的,問道:“比,你喜歡我多一些,還是她多一些?”
阿努比斯失笑,“她就是你啊。”
可她明顯不滿意這個答案,“我看見了,你的抽屜裡有一本畫冊,那裡面的人就是她,不是我。”
阿努比斯雙眸一滯,張了張嘴,不知為何變得有些心虛。
明明是同一個人,但他還是對她有了秘密。
那本厚厚的畫冊一共一千張紙,每一張都是一樣的,就是長髮的少女從陽臺上一躍而下的樣子,她的長髮在風中揚起,雙眸冷靜而堅定,如同一個毅然走上逆行之路的人。
阿努比斯不得不承認,他在那一刻聽見了自己瘋狂跳動的心跳聲。
他的辯解有些蒼白,神情也帶上一抹迷茫:“可那就是來自未來的你啊。是你救了我,救了我們,救了父親和我的同伴們。”
喬穗穗將他按在地上,跨坐在他的身上,長長的睫毛還掛著淚珠。
“你在等她是嗎?我知道的,你一直在等未來的她出現。”
阿努比斯覺得自己解釋不清,他很明確自己愛的人就是她,第一次心動也是在學校裡時,見到她的第一眼,可那天的那一幕讓他印象太過深刻,又或許是她與自己之間某種特殊的聯結在冥冥之中被觸動了,阿努比斯總覺得自己對她很特殊,那感覺更像是....心疼....
他沒有告訴任何人,自從那天之後,他就開始做一些很奇怪的夢。
有時候他夢見自己被亂劍砍死,有時候又是冰冷的手術檯上,沉重的鎖鏈,陰溼的地下室等等畫面,可他難以拼湊出完整的劇情。
但更多時候,他夢見和她在橋洞下接吻,夢見她乾淨的笑容,夢見她拉著自己的手走在黑黑的酒窖裡,夢見她哭喊著被人鉗制住,眼底全是絕望和悲傷....
阿努比斯不知道這一切為何發生,又是不是真實的,但他知道自己不願讓她流淚,於是更加堅定找到證據,活下去,將狼族最後的希望傳承下去,讓她再也不用面臨那樣艱難的處境。
如今他做到了,他沒有讓夢裡的場景上演,可阿努比斯看著眼前哭紅了眼的人,無奈又慶幸。
“喬,你在吃自己的醋嗎?”
他伸手拉過她,讓她趴在自己的胸口,輕撫著她的背。
“我愛的人自始至終都是你啊。”
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