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禿驢,這附近真的有菌子嗎?走了這麼久,毛都沒看見一根!”
馬衝扶著一棵老樹,氣喘吁吁的喝問道。
此處是平陽城郊的獨崖山,山勢延綿,陡峭險峻,是平陽城的北門戶。
山中有道名孤徑,駐紮有一小隊守軍,負責震懾山中悍匪,保護往來商人旅客。
今日,乃走馬書院的休沐日,眾人皆是閒暇無事。
不空小和尚從顧大娘那裡打聽到,附近山裡有新出的菌子,便約上幾位學子一道同行。
“阿彌陀佛,小匹夫莫非又想和小僧切磋一二?”
不空不慌不忙的抖了抖袖袍,露出了兩截手臂。
經過數月相處,幾人之間早已熟識。
馬衝性格乖張跋扈,平日總是惡語相向,出口傷人,然而本性卻是不壞。他早就尋了個由頭,和不空鬥了一場,結果卻被小和尚輕描淡寫的拿下,揍了個鼻青臉腫。
“和尚,我可不是怕你,只是聽聞這山林裡不太平,常有山賊出沒,等以後有機會你我再較量一番。”
馬衝心虛的瞄了眼徐菲,見她只是與墨白交談,並未注意到自己,才長吁了口氣。今日,他特意從山下駐軍那裡,換了一身威武的甲冑,本想在徐菲面前神氣一下,結果卻被這沉重的甲冑拖累的步履艱難。
墨白與徐菲閒聊了幾句,他懷抱著一把長劍,在書院的數月時間裡,他對劍法的領悟,已經達到了極為驚人的地步,就連處事一向泰然自若的山長蕭哲,都對他的進步神速讚歎有加。
然而,這還是墨白隱藏了大半實力的結果,墨劍離“劍心”中對劍道的感悟理解,在世間所有修煉者中都首屈一指,對墨白的裨益可想而知。
“墨白,山長教授的劍法第二式,我還是有些困惑,能麻煩你再給我講解一下嗎?”
徐菲撩起額頭上稍顯凌亂的髮絲,眼神中滿是期望之色。
這個異常俊秀,甚至讓她都忍不住有些怦然心動的少年,身上充滿了神秘的色彩。
君子六藝,不論禮、樂、射、御、書、數,少年都能很快融會貫通,學為己用。
從剛開始時,如同一張懵懂的白紙,到現在的出類拔萃。短短數月時間裡,少年的成長速度,讓書院所有人都大吃一驚。
尤其是少年的劍法提升之快,就連那個老狐狸一般的高德方,都忍不住時常炫耀,說是自己撿到了塊寶。
“徐菲師妹,練劍是嗎?我可以教你啊!我馬衝的劍法那可是……”
看到徐菲對墨白這般態度,馬衝的眼裡都要噴出火來,他三步並作兩步,一個閃身故意擋在墨白身前,殷勤的拔出腰間長劍,當場就要演示一番。
“阿彌陀佛,那可是……比墨白差遠了。”
不空小和尚歪著光溜溜的腦袋,一邊衝著徐菲不住的擠眉弄眼,一邊揶揄道。
徐菲看到不空這般,忍不住抬袖掩嘴,輕笑道:“不空師弟說笑了,馬衝師兄的劍法也是極為高明的。”
嚴格來說,墨白和不空並不能算是書院的正式學子,但徐菲性子婉婉有儀,對墨白和不空一向以師弟相稱。
馬衝本想露上一手,被不空這麼戲謔一番,倒也不好再出手。
“你們兩個是豬麼,出來後,走了一路吃了一路,就知道吃吃吃。去,到前面探探路,順便仔細看下附近有沒有菌子!”
馬衝本就憋了一肚子火,看到胡忠和胡孝兩兄弟還坐在那裡吃個不停,就氣不打一處來。他狠狠地在胡忠屁股上踢了一腳,驅趕兩人起來探路。
胡忠敢怒不敢言,委屈巴巴的站起身,拉著弟弟不情不願的向前走去。
他們兩人都揹著鼓囊囊的包裹,裡面裝滿了各種食物,在他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