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源茶肆,二樓之上。
“老楊頭,你怎麼就不攔著他,對方可是四個人唉!”
翠竹子趴在圍欄上,頭也不回的說道。
老楊頭無奈的搖搖頭,笑道:“我可是攔不住!”
楊歡在一旁白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道:“你呀,是根本就沒想攔,這孩子真是和你年輕時一模一樣。”
老楊頭訕笑著摸了摸鼻子,一邊用另一隻手在桌面上,極富韻律的敲擊著,一邊口中郎朗道:“少年郎,仗劍天涯,手中三尺劍,蕩盡不平事!”
說完,老楊頭卻是潸然淚下。
是啊,誰人不曾少年郎,誰人不遇不平事。然而,曾經意氣風發的仗劍少年,如今卻成了茶肆中,一個年老體衰的盲眼說書人。
楊歡也嘆了口氣,將手輕輕的搭在老楊頭的肩膀上。
老楊頭輕輕拍了拍她的手,卻是一言不發。
圍欄旁,羽瑤轉過身來,獨自坐於桌旁。在她身前,正是方才墨白用過的那隻酒碗。她靜靜地看著那隻碗,心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茶樓旁,街道上。
宋寒子搶先出手,一手寒氣湧動,一手長劍直刺墨白眉心。他一出手便是毫不留情,勢必一擊斃其性命。
宋明遠幾人也不曾閒著,他的修為在幾人中最弱,不敢上前,忙退後了幾步。手中抽出一張符籙,嘴裡唸唸有詞,符籙瞬間燃起,化作飛灰。
另兩人一左一右,同時拔劍出手。
墨白懷抱斬青絲,面對幾人聯手圍攻,卻是毫不慌亂。他右手拔劍而出,手中長劍針鋒相對,直刺向宋寒子。左手中雷光閃動,掌心雷蓄勢待發。
宋寒子目中精芒一閃,身形驟然暴退,他一手掐劍訣,繼續御劍向前,另一手堅冰化作冰刺,激射墨白下身。
四人之中,宋寒子修為最高,已是金丹境中期的真人。另外兩名師侄稍遜一籌,但也是金丹境初期的實力。只有宋明遠的修為最弱,僅是築基境大成,故而他也躲得最遠。
擒賊先擒王,射人先射馬。
墨白身形不止,繼續前衝。手中掌心雷,卻是一分為二,向後丟擲,徑直射向宋寒子的兩名師侄。
冰刺先至,墨白抬起腿,一腳將其踩碎在地。
飛劍在後,墨白依舊不閃不避,抬手抓向劍刃。
“小子找死!”
宋寒子厲聲喝道,這少年竟是如此狂妄,手上劍訣再變,勢必要將這少年的一條手臂斬下。
墨白指尖雷光閃動,手上速度再快一分,空手入白刃,將那劍身捏在指尖!
一股森冷的寒氣悄然而生,遠比宋寒子的道法更為寒峭凜冽。一層寒霜自墨白指尖而生,瞬間覆蓋整個劍身。
宋寒子口中不禁噴出一口老血。他煉化的法器飛劍,竟然瞬間便失去了控制,上面的靈識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靈識受損,宋寒子已是傷勢頗重。他目露驚懼之色,不得不再次審視眼前的少年郎。
宋寒子修煉數百年,與人爭鬥不計其數,還從未見過有人能空手奪下法器。
墨白微微一笑,長劍已經沒入通天井中。
《九霄神雷訣》的速度,《八門金身》的強悍肉體。還有真身在通天井中,悄然用月融相助,幾股力量被墨白巧妙的融合在一起,出手便是石破天驚,一擊得手。
斬青絲劍尖之上,青色劍氣洶湧而出。
不待宋寒子再作反應,一道劍氣已是自他眉心透體而過。
宋寒子瞬間身死道消,死後仍是雙目圓睜,目中滿是難以置信之色。他在茶肆中,便已經看穿少年的修為,不過是金丹境初期罷了。
老楊頭猜錯了一點,宋寒子並不是覺得自己沒有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