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是那位多次來打探盤古訊息的仙君。他沉寂許久,西王母還以為他已經放下了執念。
地上的人只剩呼吸的力氣,兩眼無神地望著天,彷彿下一刻就要化作風沙。
西王母渡了一點靈力過去,發現他體內靈脈幾乎全部損毀,只剩本體吊著最後一口靈氣,的確已與凡人無異了。
仙君乾涸的眼珠終於動了,艱難地張口。
“不要……靠近……此……此地……”
西王母順著他的目光看去,西玉山被吞掉了一半,刀削般的切口上,緊鄰著方才那不知名的黑暗,一絲光亮也照不進。
西王母不知那是什麼,但自己被吞沒的那一瞬,她感應到的盤古氣息不似有假。她深深看了說話的人一眼,升起一道仙障,將那暗色徹底隔絕在西玉山外。
仙君這才長舒一口氣,眼睛裡起了一層薄薄的霧,看不出是悲慼還是茫然,緩緩閉上了眼。
“他羽化了麼?”君澤問。
“並未,”西王母道,“不過他的靈脈都已盡數毀壞,無法再動用仙力,醒來後,便向我請辭。自此九重天再沒有他的蹤影。”
她抬指一彈,身側的仙障溶出一道鎏金的門,更顯得對面的黑暗陰森可怖,望而生畏。
“這裡就是他留下的遺蹟,”西王母道,“故而我才邀君會於西玉山。”
言昭只看了那暗處一眼,便覺得渾身上下都涼透了。君澤輕輕蓋住他的手,身體微傾擋住了他的視線。言昭乍然回神,手背傳來的溫度驅散了那駭人的涼意。這時,他在君澤的眼神裡,看出了一絲微渺的歉意。
那歉意只留了一剎那,君澤很快恢復如常,問西王母道:“你是說,那位仙君在此成功‘成為’了盤古真神,但只有極短的一瞬?”
西王母:“正是如此。但我追問時,他卻閉口不願再答了。誰也不知道那短暫的一瞬,他究竟看到了什麼。唯一能確定的是,他靈脈盡毀,是因為承受不住真神的威壓。”
茶桌之上,幾道卷軸浮起。
西王母續道:“後來,我也曾嘗試進入這片遺蹟。雖然沒有了當時那般威力,但愈往深處,對神識的控制就愈困難。我與東王公猜測,讓他成功跨過真神鴻溝的東西,還在這西玉山腳下。若能取回它,你所詢之事,想必就有了答案。”
言罷,西王母將過往在這片冥蕪之地的經歷,一一送至君澤靈臺。
君澤:“多謝。”
“帝君不必言謝,”西王母嘆了口氣,“倘若能找到那人,事情或許更好辦一點,可惜。”
言昭不禁問:“整個九重天都找不到他了嗎?”
西王母:“尋人需要靈氣或信物,他哪一樣都沒有留下,無異於大海撈針。也有可能,他已經……”
已經死在某個無人知曉的地方,魂歸天地了。
君澤:“無妨,總歸要走這一趟。”
再度道謝後,西王母帶著仙童乘雲離去,只留他二人,共兩盞還在飄著嫋嫋白煙的清茶。
言昭跟過來,本是想與君澤同往。但他也清楚自己天生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