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一支筆?
姜雲錦聽見這話,有些呆愣住,似是沒懂對方的意思。
裴景年見狀,再次重複了一遍,這倒讓姜雲錦想起臨別前的一幕。
她隨手在地上畫了裴夫人的肖像畫。
姜雲錦的目光不由得落在榜上標註的獎賞一欄,一個念頭忽地升起。
要是沒遇見裴景年,她還真的不敢想!
“自然是不在話下!只是…你讓我畫誰?”
姜雲錦喜滋滋的應下,緊接著就犯起了難。
要畫誰?這個通緝犯?可她沒見過對方,要是有瞧見的人說一下樣貌的話,她是可以的。
“雲錦妹妹你跟我來!”
裴景年如畫的小臉上帶著一抹高深莫測的笑,領著姜雲錦轉身朝一旁書齋走去。
書齋裝修的十分雅緻,一進鋪子裡就能聞到一股墨香縈繞身邊。
屋內三三兩兩站著書生打扮的男子,皆手持書冊,埋頭苦讀,連個陌生人進來都不知道。
裴景年帶著人進了書齋,一直忙碌的小廝,瞧見是貴客來後,連忙走上前笑臉相迎。
“喲,這不是裴公子嗎?貴府這兩日定下的紙硯,方才已經送過去了!”
小廝邊說,邊將人領到屋內空閒的桌子旁。
待兩人入了座,裴景年便朝小廝要了一套文房四寶。
小廝手腳麻利,眨眼間就將所需要的東西準備好了。
一張潔白的宣紙平鋪在姜雲錦面前。
裴景年還想親自上手研墨,卻被姜雲錦一把給攔了下來。
“你想幹什麼?”姜雲錦疑惑道。
“自然是讓你畫出來,你放心!景年哥哥也是讀過幾年書的,自然會給你研好墨的!”
裴景年紅著耳尖,自稱了一句景年哥哥,也不看小姑娘的反應,素白的手指就要摸向硯臺。
“我又不會毛筆,你研墨不就是浪費?”
姜雲錦挑起眉頭,一臉不解的看向裴景年。
她說出的這話,水分太多了。
她怎麼不會毛筆?甚至還曾找書法大家拜師過,不僅能寫出一手好字,就連丹青也是不在話下。
可現在她沒忘記自己的身份,一個四歲的小姑娘,怎麼可能會寫字?
裴景年後知後覺想起,小姑娘是從何而來的。
頃刻間,小少年郎臉上染上一層紅雲,眉眼間帶著幾分懊惱,連忙開口說道。
“雲錦妹妹都是我的疏忽,那不知道你要如何作畫?”
此話剛說完,他莫名想起小姑娘手持棍子,在地上肆意畫畫的舉動。
“給我一個燒過的燒火棍,亦或是炭塊都行。”
姜雲錦的話,打斷了裴景年的回想,連忙囑咐小廝去尋這種物件來。
不過會,小廝端著一個托盤,裡面放置了一塊木炭,和一根用過的燒火棍。
當兩樣東西放在小姑娘面前,頓時吸引了屋內幾名書生的注意。
“瞧瞧,那是作甚?”
“木炭和燒火棍?這兩者能有何用?”
“書齋乃高雅之地,如此俗物,竟然堂而皇之端來,豈不是玷汙了這片高雅之地?”
周圍議論聲嘈雜無比,紛紛傳入小姑娘和小少年郎耳中。
裴景年瞬間沉下臉,如畫般的小臉,帶著震懾人心的冷意。
就在他將要站起身,衝著身後幾名書生斥責時,一隻小手驀然拽住他的袖子。
“雲錦妹妹…”裴景年疑惑道。
“不必管他們,我們畫我們自己的。”
姜雲錦臉上帶著笑容,毫不在意的揮了揮手,才將目光落在了眼前宣紙上。
她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