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八章 爭執(1 / 2)

張吉本見二人不願應邀,道:“既如此,小人敢請二位移步茶坊,敬奉清茶一杯,這總可以了罷?”駱玉書微一遲疑,笑道:“我倆與張老闆也算有緣,既蒙厚意,卻之不恭,請罷。”張吉本聞言甚喜,當即遣走伴當,將二人請入街邊一間茶肆,頗見窗明几淨、器具雅潔。駱玉書見茶寮夥計對張吉本甚為恭謹,後者顯是此間常客,微笑道:“張老闆多財善賈,倒也不失風雅。”

張吉本親手替兩人泡上香茗,陪笑道:“兩位於我有救命之恩,在下在二位跟前豈敢撐門面、講排場?在這等勢利小人眼裡,只須你有了錢,便放個屁也是雅的。”駱玉書笑道:“張老闆快人快語。”張吉本壓低聲音道:“自從上回樹海總管出事,王公公那邊一直未見動靜,在下始終提心吊膽得很。”

駱玉書想到樹海已被錦衣衛帶走,道:“這事原本怪不到張老闆頭上,你也無須憂心。只是閣下經商有道、財運亨通,何不安守本分,卻要趟這渾水?此等牽連外邦之事暗藏兇險,稍有不慎便是大禍臨頭。”張吉本嘆道:“方今朝廷內外官員各為討好王公公無所不用其極,那日小人已自說了,這事是上頭層層吩咐下來,我等平頭百姓豈敢違拗?張某雖說日夜操勞、掙得這幾個辛苦錢,終究是上不得檯盤的人,若非遇見此事,便再修上幾世,也決計搭不上宮裡的線。不怕兩位見笑,本地學官因見小人前幾回辦事牢靠,破例恩准犬子捐納一個例監,倘若將來掙得些微功名,也算光耀門楣。”

駱玉書見他這話倒也殷懇,嘆道:“廟堂一念,蒼黎疲苦。王振勢焰熏天,駱某人微言輕,難以去惡易俗,張老闆好自為之。”三人在茶肆說了會話,有一中年美婦自外而入,問夥計要了一壺好茶,獨自坐在窗邊。駱玉書見那婦人倒茶時不提茶壺,只將手在壺柄上輕輕一按,茶水便由壺嘴傾入甌盞之中,不由心中奇道:“這婦人武功甚高,不知是何來頭?”

那婦人剛飲了兩杯茶,又有兩名白衣道姑自外闖入,望見前者獨坐窗前,雙雙上前拔劍出鞘,其中一名矮個道姑喝道:“好哇,出手傷了我們的人,還在此悠閒吃茶!”茶肆中客人本就不多,見有江湖之士舞刀弄劍,紛紛起身溜走。駱玉書一眼認出是瑤部醉花、臥萍兩位妙使,心道:“她們也到了武昌,且看看是甚麼事。”他三人坐在閣子之中,花萍二使並未瞧見。駱玉書見張吉本在旁嚇得臉色發白,笑道:“今日多謝張老闆請茶,待會只恐有些尷尬,不如這便請罷,我二人留在這兒瞧瞧。”張吉本巴不得腳底抹油,向兩人告了聲罪,甩下錠碎銀子匆匆去了。

只見那婦人連眼皮也不抬,緩緩道:“分明是那甚麼鮑舵主對我無禮在先,乃至自討苦吃,兩位可是要來與我評理?”臥萍使厲聲道:“鮑舵主如何對你無禮?”那婦人笑道:“他見我生得略有幾分顏色,一對眼珠賊溜溜只顧盯著我看,嘴裡講話猶自不乾不淨,這還不算無禮麼?”

醉花使道:“鮑舵主雖嘴上說了幾句,並未當真有何無禮之舉,你怎一出手便將他兩眼刺瞎了?”那美婦淡淡地道:“正因他不懷好意盯著我瞧,我才只戳瞎了他眼睛;倘若這人真有冒犯之舉,我還能容他活命麼?”駱、顧二人聞言暗驚:“這女子行事如此邪氣,恐非正派人士。”

醉花使嘆道:“就算人家多看你兩眼、說了幾句玩笑話,何必就毀了他一對招子?閣下出手未免也太狠了些。”那婦人笑道:“餓死事極小、失節事極大,這個是亂來不得的。”臥萍使怒道:“不過看你兩眼,如何便至失節?本教豈能受人如此欺侮!”那婦人冷笑道:“無為宮有甚麼了不起,敢在老孃跟前囂張跋扈?你們想怎麼樣?”醉花使道:“還請閣下隨我二人走一趟,自有執法弟子處置。”那婦人笑道:“貴教刑堂只管得了教中之人,與我有何干系?二位如若有閒,不妨坐下喝一杯茶,只算在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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