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若然無事,便恐泉下相見。師弟多多保重,更須小心身邊之人。’那老者道:‘多謝師哥提點。’向我二人道:‘走罷!’當即領我兩人出寺,相責道:‘兩位皆是武林後起俊彥,何以輕信人言、行事如此孟浪?若非我師哥大度不加追究,這事難以收場,今後務須克己慎行,勿要自投險境。’令尊謝道:“今日多蒙前輩相救,請教仙鄉貴姓,日後也好圖報。”那老者道:“我師兄本不會加害兩位,老夫於你何恩?只是我與令叔有舊,故而相替解圍。賤字不必提啦,二位好自為之。”言罷飄然而去。
“我二人不由呆立當場,恍如隔世。過得良久,我方才開口道:‘這事分明是我拖你下水,你……你剛才為何甘願替我斷臂?’你爹爹道:‘姑娘金玉之軀,怎好有所損傷?此事換誰都是這般做法,那也不用再提。’我搖頭道:‘那可未必。那些武林子弟平日對我百般奉承,真遇上方才這等情形,恐無一人有此勇毅。’你爹爹道:‘適才那兩位前輩武功出神入化,姑娘所尋秘笈自非尋常之物,若真手持此寶,心懷覬覦之徒必將綿綿不絕;我等既無兩位前輩的本事,只恐是禍非福,竊以為姑娘不必心繫於此。’我道:‘你是顧大俠的侄兒,大樹底下好遮陽,卻來說這等風涼話。’令尊道:‘在下言出肺腑,還望姑娘鑑納。你適才強行運功衝穴,所受傷不礙事麼?’我雖覺胸口陣陣劇痛,因怕你爹爹擔心,便只搖了搖頭。”
戚婆婆說到此處,不由一聲輕嘆,坐在那兒呆呆出神。顧青芷心道:“那灰袍老者是道衍和尚的師弟,定然便是梅山醫隱紀老前輩了。”遲疑片刻,開口問道:“婆婆,你……你可是就此喜歡上了我爹爹?”戚婆婆默然片晌,道:“別人為了你連性命都不要,這樣還不夠嗎?”顧青芷聞言想起駱玉書,不由心中一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