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此際當著眾人之面,卻難開口相問。
廖碧柏在石臺上笑道:“廖某早已備下多罈好酒,就怕你這老道失期。”聲音如打鼓般飄過軒轅臺,遠遠傳到亭前。松筠撫須道:“你這老兒喝起酒來命也不要,我是不敢奉陪的。”又向端木夫人施禮道:“夫人此番移玉君山,實是稀客。”端木夫人欠身道:“數年不見道長,鶴骨仙風未改。”景蘭舟見狀心下納罕:“原來道長也認得端木夫人。”無為宮教眾見這刺瞎鮑舵主眼睛的女子竟與松筠道人相識,不覺都暗暗心驚:“這婆娘果然有些來頭。”
梅潛緩緩道:“道兄來得正是時候。今夜乃本教中元佳會,這位青蓮尊者卻以我等過往愆失為由,必欲置我三人於死地,且更居心險惡,以文大俠為質相逼宮主退位。道長與本教老宮主乃是心腹之交,這事正要道兄評一評理。”
松筠嘆息道:“雖說無規矩不成方圓,然古語云過而能改,善莫大焉。我這兩位師弟向日桀驁不馴、行多乖悖,確是罪孽深重;然他二人畢竟替貴教立過汗馬功勞,貧道顧念師門之私,亦不欲其就此身填溝壑。幸蒙冼宮主寬容大度、不咎既往,准許陳李二位師弟重歸教門,貧道銘感五內。”冼清讓道:“道長不必多禮。三位長老皆是武林高人,又為我教元老,若無三位多年來竭力盡心,本教又何來今日這般盛狀?非是本座徇私背公,眼下正值用人之際,如若自壞長城,只恐為人所乘。而今五位長老齊聚一堂,正可光大我教。”
松筠點了點頭道:“宮主此言極有道理。”轉身向祝酋道:“久聞尊者智勇雙全、棟樑之才,今日得會幸甚。”祝酋笑道:“道長高名如雷貫耳,晚輩亦渴仰久矣。”松筠皺眉道:“兩年前太白頂上尊者設謀力保冼宮主接位,所行秉公忘私、忠正不移,何以今日判若兩人?”祝酋緩緩道:“在下自問始終抱志如一,只恐變的乃是旁人。”chapter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