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牙都掉了五顆。”
四人聞言大驚,忙飛身搶上樓去,見顧雷二位堂主及歲寒三友圍坐正中一張四方八仙桌,俱各面色凝重,目光直視角落裡一張小桌。小桌旁靜坐一閉目入神的白袍僧人,眉宇間頗為慈和,正是當日在上清宮前刺斃顏驥的那名老僧。此刻正值盛夏晌午,日光甚是熾灼,四下卻似瀰漫著一股肅霜寒意,令人心覺凜然。
景蘭舟心頭一震,上前向那老僧行禮道:“前輩別來無恙?”那老僧稍稍睜目,笑道:“原來是景少俠。老和尚得與少俠幾番相遇,實是大有緣會。”冼清讓笑道:“如此說來,我和大師緣法也是不淺。”那老僧點頭道:“不錯,姑娘亦是有緣之人。不知姑娘這些日子可曾會著尊師?”冼清讓眼神一黯,道:“我師父被奸人所害,只恐再難與大師故人相見。”那老僧搖頭道:“尊師賢身貴體、厚德多福,姑娘不必擔心。”
忽聽梅潛冷笑一聲,道:“怎麼令高徒不來相見,反勞大師至此俗肆,豈不有玷佛駕?”那老僧笑道:“此番是老和尚自來與諸位高士相會,並不曾告知劣徒。我二人數年不見,梅長老愈發矍鑠,老衲喜不自勝。”
松筠道:“梅老,這一位便是貴教青蓮尊者的師父麼?”梅潛緩緩點了點頭。松筠腦中血往上湧,強自按捺心神,上前稽首道:“貧道松筠有禮,請問大師佛號可是念阿上人?”那老僧略顯訝異,道:“道長如何得知賤名?”
松筠雙手發顫,道:“敢問我正一派耆山、西璧兩位掌教,當年可曾與上人比武論劍?”念阿上人道:“不錯,貧僧自日本西渡中土,正為與華夏高手切磋劍道。我與耆山天師交手,那是永樂七年之事;其後又和他胞弟西璧天師較量,是在宣德六年,前後隔了足有二十二年。”梅潛與顧雷二堂主聞言心中疑惑:“西璧子張宇清宣德二年便即羽化登仙,這和尚怎能在宣德六年與之交手?定是他記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