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的文士扮相,容貌清朗蕭疏,身形瘦長,飄然有神仙之姿,只是面相蒼白、幾無血色,神情中流露出幾分悽苦。景蘭舟暗暗心驚:“這人好高明的輕功,竟悄無聲息般掩進了巷子,我們幾個全沒察覺。”
史沛殷沒好氣地道:“你是甚麼人,問麻俊雄作甚?”肩膀暗暗運勁,要以內力將對方手掌震開,不料甫一運功,忽覺一股寒氣順著右肩直達胸口,登時痛徹心扉,雙腿竟然站立不住,啪的一聲跪倒在地,嘴雖張得老大,卻連半個字也喊不出來。那文士笑道:“初次相會,尊駕何必行此大禮?”手掌輕輕移開他肩膀,史沛殷方覺胸中稍稍緩過口氣,牙關仍忍不住簌簌打戰。
醉花使瞧出對方功力不凡,向之行禮道:“請教前輩尊姓大名,莫非也認得麻寨主麼?”那文士笑道:“老夫同金嵐師太一向相熟,幾位道長恁地面生,不知如何稱呼?”濯水使臉上一紅,道:“我們幾個是師父新收的弟子,難怪前輩不識。”
那文士撫須笑道:“原來如此,幾位根骨甚佳,金嵐掌門收得好徒。當年麻俊雄在我這兒學了一套劍法,發誓不傳外人,倘若史幫主的七盤趕屍劍真是由俊雄處學得,老夫倒要找他說說理去。嘿嘿,趕屍劍法,名字可起得不大好聽。”轉頭向史沛殷道:“請回去轉告令尊,他未得老夫允准,擅自偷學我的劍招,本該廢去他一身武功,念在柳南湖跟老夫還有一點交情,只要令尊答應終身不再用劍,我便放他一馬無妨。如若不然,待老夫找上門去,定將蓑衣幫殺得雞犬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