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中的七人向少宮主遽然發難,本是謀定而後動,若非尊師兄突然現身,少宮主多半要被逼退位。兩位這幾年從未上門找過梅某,只怕心中仍舊懷疑當時是在下告的密,對不對?”
李竹良微一沉吟,道:“明人不說暗話,當年我師兄弟找你共圖大計,老兄非但堅決不允,事發當日更託故離開總壇,我二人頭一個疑心的便是你,否則張師兄平日極少露面,怎會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那天人在松月臺?之後聽說宮主命你統領教眾追捕我二人,老兄卻一口回絕,我們更以為你是心中有愧,不敢受命。”
梅潛默然半晌,長嘆道:“梅某確是心中有愧,我後悔先前未能勸阻兩位,以致‘歲寒三友’分崩離析。以兩位之雄才偉略,竟至被逼匿身官衙不見天日,我三人這一把年紀,可謂日暮途遠,所剩的時間已不多了。”
陳鬱松點頭道:“後來我們也陸續聽到風聲,老弟堅執不肯答應少宮主出手對付我二人,為此情願遁世半隱,將手中權柄盡數交出,然則老弟當日決不會為了自己在教中的權位出賣我們。”
景蘭舟在蘆叢中聽見三人說話,暗想:“二老口中的‘張師兄’定然便是松筠道人,這人果與龍虎山張天師一脈大有淵源。”
梅潛沉吟道:“當日和兩位一同起事的七名壇主之中,天璣、闓陽兩位壇主當場自盡,天權、瑤光、洞明三人事後被少宮主囚禁,也都不明不白地死在刑堂。天璇壇鄧壇主、隱元壇靳壇主當時見勢不妙,倒戈效忠宮主,二人其後數月間先後暴病身死,想必是兩位老哥暗中所為罷?”李竹良哼了聲道:“這等不義之徒,留在世上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