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這回有救了?令兄眼下可有危難?”錢文釗微一遲疑,道:“當日承少俠相告家兄在王府做了幕客,錢某便到南昌來尋我大哥,打聽到家兄果在此地。誰料錢某登門請見家兄,門吏竟說王府中並無我大哥其人,將我轟了出去。”
景蘭舟搖頭道:“焉有是理?令兄早先常與友人在酒肆結伴而飲,城中多有人識,怎好推說不知?”錢文釗道:“奇就奇在這裡。當日錢某初抵南昌,在城內打聽家兄訊息,有不少人都知道是王府的錢師爺;後來我被王府拒之門外,心下大感蹊蹺,第二日再到城中打探,各家酒樓的掌櫃堂倌就似變了個人一般,一口咬定從未聽過我大哥的名字。錢某這些日子問遍了南昌的酒家食肆,人人都說不識家兄,連我自己都疑心頭一天上或許聽錯了,又不甘心就此離去,故而耽延至今。”
冼清讓笑道:“閣下年方壯盛,耳聰目明,怎麼會聽錯話?寧王不欲令兄接見外人,他只須吩咐一句,街市上那些平頭百姓,誰敢違忤王爺旨意?”錢文釗嘆道:“我也是這般樣想。只是王府勢大位尊,景少俠又曾一再告誡錢某勿要輕舉妄動,如今我見不得大哥,實是進退兩難。”
景蘭舟心下暗忖:“當日虞時照欲擒錢大哥回府,寧王特命其孫持書解圍,分明早知錢文欽是武林中人。王爺對錢大哥素無約束,一向任之自由出入王府,如今為何不許其兄弟相聚?莫非是見錢文欽在我等面前露了身分,竟將他殺人滅口?不會的,當時寧王猶怕虞先生誤傷錢大哥,在手書中寫明瞭赦其無罪,以其北斗之尊,怎能出爾反爾?”腦中忽轉過一個念頭,道:“錢兄,王府中除令兄以外,可還有你熟識之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