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富長嘆道:“自於大人出事之後,我河南全省官員早聯名上了好幾個摺子極力證其清白,皆是石沉大海、杳無音信,聽聞山西那邊也是這般。近日我等又求了周王、晉王各自上書請赦,料想那王振總不能再隻手遮天。”駱玉書聞言心下略定,道:“既是兩位宗室藩王都肯替於大人說話,這事多半便無礙了。”他不願年富得罪王振,便也隻字不提王林受命加害於家之事。
二人同年富話別出了衙門,顧青芷笑道:“這位年大人好大的脾氣,舒大人好歹是一府堂官,怎也不給他留些許面子?”駱玉書道:“沒想到年世伯這般性如烈火,倒是個不畏強權的好官。”
顧青芷道:“我們先前的妝容在桐柏山已然破相,在汝寧又遇見了王山,此番去尋鑑勝最好再換個樣貌,免得這和尚事先收到風聲,有所警覺。”駱玉書點頭稱是。顧青芷從包裹中尋出物事,到僻靜處搗弄一番,駱玉書轉眼間成了位青面長鬚的老者,顧青芷一個女孩兒家不願終日扮醜,便只臉上薄薄地蒙一層黑紗。
兩人問了寶珠寺的所在,牽馬走過一座浮橋時,忽見王山揹負雙手從對面走來,心下俱是一驚,暗道:“這人不是追著嶽素去南昌了麼,怎會在此現身?”當下也不言語,只管低頭默默前行。眼見三人越走越近,駱玉書見王山面無表情,心下正鬆了一口氣,不料與他擦肩而過之時,王山忽張口冷笑道:“駱將軍好大的興致,為何要如此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