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郎海通手上如何運勁,那長棍卻始終紋絲不動。郎海通外號“赭面郎君”,原本便生了一張紅臉,此刻雙頰更是憋得如豬肝般發紫,額角青筋暴起。
雷疇天見狀冷笑一聲,忽地腳下一鬆,郎海通正使出吃奶的力氣要掙出銅棍,雙手收勁不及,那銅棍直挺挺朝自己前額彈來,眼見便要腦漿迸裂而亡,倏地黑影一閃,棍端已被雷疇天一把伸手抓住。後者順勢縮手一帶,郎海通向前一個踉蹌,雙腳拼命扎穩馬步,兩手死死握緊銅棍另一端,不讓對方將兵刃奪走。孰料雷疇天故伎重施,趁其不備驟然撒手,郎海通站立不住,向後連連倒退,眼看就要一屁股坐倒在地,情急之下豎起銅棍向後一撐地面,總算將身子穩住,口中大喝一聲,使招“風捲殘雲”,身軀疾轉數圈,一棍甩向雷疇天左肩。
雷疇天身子一弓,猛地向前疾衝數步,一下欺近到郎海通跟前。後者手中長棍不利近身,這一棒便打了個空,反被雷疇天左手疾電般一把按在肩髃穴上,登時胳膊一酸,熟銅棍“哐當”一聲掉落在地。郎海通又驚又怒,左拳呼地擊出,雷疇天伸右掌同他一交,郎海通只覺對方手上一股巨力襲來,身子不由自主向後飛出丈餘,雙腳啪的一聲穩穩當當落地,總算沒有摔倒出醜,驚駭之餘一摸胸口,亦似未受內傷,這才鬆了口氣,背心冷汗直冒。
掌缽、掌棒長老在旁觀戰片刻,已知兩人武功相差實在太遠,若非雷疇天手下留情,郎海通在對方手底莫說十招,只恐連三五招也難走過。章祖堯面色甚是難看,沉聲道:“雷堂主果然武藝超群,今日大事當前,老夫雖自知不敵,仍要向堂主討教幾招。”荊夏暗忖道:“雷疇天武功驚人,章長老如何是他對手?罷了,今日豁出我這張老臉,我哥兒倆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介面道:“堂主功夫了得,荊某雖知不合江湖規矩,便也厚著麵皮,同章大哥一起跟你過兩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