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章 始料未及(1 / 2)

沈泉臉色微微一變,忽趨前朝祝酋頓首行禮,恭恭敬敬地道:“多時不見,大哥別來無恙?小弟心中好生惦念。”祝酋笑著伸手扶起他道:“賢弟身上有傷,何必行此大禮?快快請起。”這兩句話陡然鑽入駱景二人耳中,實不啻晴天霹靂。景蘭舟瞠目結舌道:“祝兄,你……你方才叫沈泉甚麼?”

祝酋哈哈一笑,道:“駱兄、景兄,請恕小弟先前未能據實相告,這位潛心齋的沈泉沈大官人,實是祝某多年來的拜盟兄弟。我知兩位與我這賢弟之間芥蒂頗深,當日蘇前輩吩咐祝某尋機將他除去,在下一時也未便明言。只是你兩家龍爭虎鬥、糾纏不休,久之必有一傷,固非祝某所願,今日在下自不量力,願替諸位居中解鬥。”

景蘭舟淡淡地道:“祝兄,當日你我二人一見如故,在下欽佩兄臺膽識不凡、雅量高致,堪為海內知己,怎知兄臺竟與此等小人稱兄道弟。景某雖駑庸不才,也知涇濁渭清,自分羞與為伍,不願曳尾塗中。只不知兄臺日後見到冼宮主和蘇前輩,此事當如何論處?”祝酋笑道:“蘇先生並非我教中人,祝某無須同他交代。至於冼宮主麼,我自當全力助她重登教主之位,以報唐宮主眷遇之恩,至於此等私交氣誼,宮主她也無權管束。”

沈泉咳嗽一聲,低聲道:“大哥,你想要放他們走?若能借機除此二人,咱們兄弟合力,未必鬥不過那姓蘇的,到時奪得《藥鼎遺篇》,你我二人一齊練成神功,天下大勢盡歸於手,豈不大妙?”

祝酋搖頭道:“賢弟,你武功才智無不勝我,惟獨行事操切太過,總以為能夠隻手遮天。你雖有膽量得罪河朔、思過兩家,愚兄卻不願見你自填溝壑。你聽我一句勸,今日之事便這麼算了罷。”沈泉笑道:“大哥如今才來勸我,怕是已經晚了。姓蘇的那名老僕是小弟率人所殺,即便我肯收手,蘇老兒也決不能善罷甘休。”祝酋默然片刻,嘆道:“賢弟,你又何苦把事做絕,不給自己留一條退路?”沈泉苦笑道:“日暮途遠、倒行逆施,大哥何必明知故問?”

駱玉書聽他二人對答,愈發不明所以,問道:“祝兄方才所言解鬥,不知如何解法?”祝酋笑道:“駱兄、景兄,在下與兩位相逢相知,時日雖然不長,卻是傾蓋如故,更蒙二位數次相救祝某性命,此恩怎敢輕忘?沈大官人是小弟的八拜之交,先前他有甚得罪之處,祝某替他向兩位賠個不是,望二位看在我的面上,勿再同他為難。”

駱玉書搖頭道:“祝兄,你這話卻有些言不由衷。若論你我間的交情,兄臺亦曾數迴雪中送炭,難道我二人便不承情?如今非是我等與人為難,乃沈大官人逐逐眈眈,必欲相圖。沈泉串謀反王、陷害忠良,欲奪林大夫手中的師門秘笈,這些姑且不論;如今他與蘇先生結下血海深仇,縱使我們肯放過他,蘇前輩必不相饒,屆時你又如何保全?兄臺平素明理而多智,此時正應大義滅親,上不負正道天理,下可自堅於仁人志士,豈不兩全其美?”

祝酋笑道:“駱兄如此謬讚,祝某實不敢當,可惜世上不如意事十之八九,終難有兩全之法。我這義弟間或行止有虧,祝某亦素知之,但我與他是患難之交,不能不顧其周全。今日他仗著人多勢眾想要對付二位,既然被我撞見,這事是斷然不成的了;但兩位若欲出手傷我義弟,在下也勢難袖手。還望二位兄臺本著寬大之心,此回高抬貴手,凡事總包在祝某身上,必不教他再來唆擾。”

駱玉書心道:“今日形勢於我不利,適才景兄雖用圍魏救趙之計緩得一緩,終非持久之策,祝酋既肯出面解圍,不如順風扯帆便了。”問景蘭舟道:“景兄,既是祝兄弟這般說法,不如你我先回去尋蘇先生再作計議,兄臺以為如何?”

景蘭舟兩眼緊盯沈泉不放,緩緩道:“便依駱兄所言。”沈泉笑道:“景兄不必如此,咱們來日方長,小弟隨時恭候奉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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