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二章 禍從口出(1 / 2)

祝酋輕嘆道:“這事說來本也無甚打緊,當年老宮主早早定下由其義女接位,教中兄弟並無貳言;如今這義女變成了親生女兒,大夥兒更講不出甚麼不是。老宮主與文大俠雖說不曾婚配,咱們武林中人策馬仗劍行走江湖,原也沒這麼多規矩。”

在場教眾聽他說冼清讓竟是老宮主親女,個個屏聲斂息,大氣也不敢出上一聲。明時禮教禁防頗嚴,武林豪客雖大多不拘小節,此等男女之事畢竟非同小可,任誰也不敢輕易違犯。祝酋方才嘴上雖說得輕描淡寫,言語中卻暗諷冼清讓乃是私生之女,人人都聽得心知肚明。眾人見青蓮尊者開口披露宮主身世,此中更涉及老宮主及思過先生首徒隱事,俱是不發一語,唯恐說錯一字一句,將來招致殺身之禍。

冼清讓緩緩道:“不錯,我娘當年同文大俠私情生女,雖說不合名教,也實因有難言的苦衷。這事連我自己也是近來方知,孃親相瞞眾位兄弟多年,便由本座代她老人家向諸位告罪。只是此乃小女子家事,卻與法會教務無關,尊者特意提起,不知有何賜教?”

在場教眾原本聽說冼清讓身世之秘,心下皆忐忑不定,深知這位宮主手段狠辣、臉皮又薄,此等不甚光彩之事既被眾人聞知,雖不能當場將百千部下一齊殺了,卻恐之後另尋由頭給人編派一個罪名,使之死得不明不白,凡此種種在教中屢見不鮮,眾舵主心念及此,不由人人自危;及見她於此直承不諱,全無半分掩飾之意,不禁皆覺意外,各稍稍放心了幾分。

那中年文士舵主忽清了清嗓子,朗聲道:“自古子承父業,天經地義。老宮主英明睿達,率領本教短短十數年間創此盛業,實乃超世逸群之才,可嘆未有後嗣,故將教主之位傳於義女,亦是高明遠識之舉;孰料柳暗花明,宮主原來竟為老宮主血脈香火,尊翁更是思過先生入室高徒,此乃天降之喜、本教之幸。老宮主與文大俠龍躍鳳鳴、珠璧交輝,堪為天作之合,依屬下愚見,實不宜以世俗禮法多行拘絆。我教如能因此與鑄錯山莊互為唇齒,從此揚名飛聲,必當獨步武林,屬下等躬逢其盛,皆願為宮主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諸人聞言心中暗忖:“這金華鄭舵主能說會道,回回奉承宮主俱是一馬當先,老鄭這回可要指日高升啦。”在場教眾多是武林粗豪漢子,縱也想極力恭維奉迎幾句,奈何難如這位鄭舵主般說得辭藻斐然,只得轟然稱是、爭相附和。鄭舵主心中十分得意,自思今夜在法會上出盡風頭,日後必得宮主重用,正自摺扇輕搖、顧盼自雄,身子陡然微微一晃,接著便僵立在那兒一動不動,臉上猶帶著三分笑意,望之古怪非常。

梅潛所站之處離鄭舵主稍近,登時瞧出情形有異,人影一晃搶至後者身旁,伸手一探鼻息,其人竟已氣絕而亡。身旁教眾見鄭舵主轉瞬間死於非命,不由大為驚怖,一名舵主顫聲道:“老鄭……老鄭死了!”諸人聞言無不心中劇震,軒轅臺上登時安靜下來。

梅潛耳聰目明,適才早於人聲喧囂中辨聽出一道細微暗器破空之聲,當即順著聲音望去,見一顆小石不知從何發出,啪地正中鄭舵主心口。他伸手扯開對方衣襟,果見胸口有個小小紅印,心道:“鄭千里內力也算不差,卻被一粒細石打得哼也沒哼一聲便丟了性命,出手暗算之人功力實已爐火純青。”轉頭望了範虞二老一眼,緩緩道:“就算這位鄭舵主替宮主講了幾句話,兩位老兄皆是修道之士,何以一動手就傷人性命?”

範鳴聲微微一怔,道:“我沒殺他,老虞方才也沒出手。”梅潛知二人平日不打誑語,冷笑道:“原來是尊者乾的好事。閣下一言不合便下手殘害教中兄弟,怎還有臉來爭這教主之位?”景蘭舟聞言甚驚,心道:“是祝酋殺了這位鄭舵主?他所在涼亭距離其人足有一二十丈,怎可隔這般遠暗器傷人?”

祝酋搖頭嘆道:“我若有此功力在亭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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