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既如此,老夫只好斗膽得罪,向老弟討教幾招。倘若梅某僥倖勝出一招半式,還請老弟讓我搜上一搜,瞧瞧你身上可有甚麼書信蠟丸之類的物事。”
唐亙聞言心中不解:“就算老賊疑心我暗通冼宮主,唐某行走江湖多年,怎會一愚至斯,隨身留下物證?他跟我撕破臉面動手,又有甚麼好處?”腦中倏然閃過一道霹靂:“他是想查探姑媽那本武功秘笈在不在我身上,原來梅潛也知道這事!是了,他平素與管墨桐交厚,想必由桐仙處聽說秘笈在姑媽手中,也起了垂涎之念。姑媽去世後冼宮主那邊始終不曾有秘笈的訊息,他這才疑到我的頭上。前日我在南昌不敵受制,梅老當時為何不搜我身?恩,他是怕被陳李二人得知秘笈之事,果然機關算盡。”當即冷笑道:“也好,當日你三人突然攻入南昌分舵,唐某同陳長老、李長老都交過了手,唯獨沒跟梅老切磋,今日敢請賜教。說到跟自家兄弟動手,原是你歲寒三友的拿手好戲。”言畢從袍底緩緩抽出鐵傘。
梅潛笑道:“老弟的‘烏蠶墨骨傘’太過厲害,梅某不敢空手領教,咱們過兩招兵刃罷。”只聽嗆啷啷數聲響,手裡已多了一根細長之物,在青黑的夜色下銀光閃映,正是前日繩金塔下與松竹二老交手時所用的九節鋼鞭。
唐亙心知對方武功極高,自己欲求取勝,務須搶佔先機,當下更不多言,口中一聲暴喝,傘尖直朝梅潛胸前點去。梅潛手腕一抖,九節鞭嘩啦一聲將鐵傘纏住,唐亙手上連連運勁,竟無法撐開傘面,當即左臂一揚,伸指疾點對方胸口玉堂穴。梅潛一扯鋼鞭,鐵傘橫在兩人當中,唐亙這一指眼見便要戳中傘身,左手倏地變指為爪,一把握住鐵傘前段,右手放開傘柄,一掌擊向梅潛左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