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苦多樂少,你何必一定要知道。”景蘭舟遲疑道:“可是唐壇主那天向你說了些甚麼?你有甚麼難處,放著這許多人在此,總能幫襯著些。”冼清讓搖頭道:“幫不了的。”
景蘭舟微一沉吟,問道:“冼姑娘,你怎會一早猜到木川就是……就是唐老宮主故去的丈夫林三?”冼清讓眼神一黯,道:“是唐亙告訴我的。蘭舟,我方才一瞧見你望我的眼神,就明白你已甚麼都知道了。關於我的父母身世之事,唐大哥他都跟我說啦。”景蘭舟心頭一震,道:“原來你也都知道了。”
冼清讓點了點頭,道:“我其實早知蘇樓主就是我師父,也猜到他是思過先生的徒弟文大俠,卻不知他是我親生爹爹。當日在萬壽寺你離了禪房後,唐大哥交給我一封娘生前的親筆書信,上頭寫明瞭我的身世來歷,我才知道你師哥同師父吵翻之後,便和我娘在了一起,之後……之後就有了我。”
景蘭舟道:“唐宮主為何……為何要一直瞞著你?她幹麼要假認你作義女?”冼清讓道:“我爹和我娘之事,無為宮全教上下無人知曉,娘不能說我是她的親生女兒。倘若被人知道她與思過先生的弟子私情生女,非但於顧老前輩聲名有損,娘在無為教也萬難服眾。”
景蘭舟聞言默然良久,道:“就算唐宮主不願聲張,總也該給我師父傳個口信。他老人家一直以為文師兄二十年前鬱鬱而終,無一日不自責深悔。”冼清讓嘆道:“顧老前輩於孃親有相救之恩,我娘卻連累他師徒二人反目,更因耽於愛慾之念,未及稟明他老人家便與其弟子私相結合,實覺無顏再見思過先生。蘭舟,你別怪我孃親,她當年不敢見你師父,就像我剛知道這件事時,也不敢見你一樣。”景蘭舟道:“這……這不一樣的。那她幹麼對你也不說?就算怕你幼時不小心走漏風聲,如今姑娘早已長大,唐宮主為何直至故世也不據實相告?骨肉之情,天道人倫,令堂這麼做非但對姑娘不公平,自己心裡必也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