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否真的被他救出?此刻心中雖有萬千疑團,祝酋既已離去,自也無法解答。
駱應淵瞧出他心緒欠寧,勸慰道:“世兄不必憂心,在場都是文師兄的至親好友,關切之情皆與世兄無異。文大哥武功智謀都在我等之上,未必真已受制於人,這些不過是我幾人私下猜測,又或到時柳暗花明,也未可知。”景蘭舟嘆道:“文師哥愛女心切,他若果真平安無事,不會不來找冼宮主。”駱應淵道:“他傳授自己愛女武功多年,竟能一直隱忍不言,也不在這幾天上。只不知唐宮主去世之後,文師兄為何還要一直瞞著女兒。”
在場諸人想起文奎這些年的際遇,俱各欷歔不已,紛紛出言安慰了景蘭舟幾句,這才回房歇下。景蘭舟在屋內和衣而臥,輕撫手中鐵簫,自是一夜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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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早眾人結清了房錢,起程往武昌進發。南昌府到武昌陸路群山連綿,故而眾人仍是乘舟而行。霹靂堂大船沿著章江駛入彭蠡,再由湖口縣轉入潯陽江,一路上皆平安無事。這日清早諸人在船上盥漱畢用了早飯,雷疇天忽然冷哼一聲,道:“大哥,咱們霹靂堂當真越來越被人瞧不起啦,連黑蛟幫、飛魚塢的小賊也敢來找你我的麻煩。”
諸人聞言一驚,轉頭往江面一望,見十多條小船不遠不近地跟在自己船尾,樣式五花八門,舴艋舟、八杆船、七板子、舢舨、鰍子應有盡有,船上之人亦皆服色各異,一眼瞧去並無異常。顧青芷奇道:“雷叔叔,這些是黑蛟幫和飛魚塢的人麼?我只當是江上尋常行船。”雷疇天冷冷道:“這些小船自昨晚起便一路跟著我們,當雷某人是瞎子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