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盤算:“眼下距離初十尚有數日,不知蘇前輩會不會早到南昌?先前松筠道長同松竹二老自巖洞脫困後去找馬順算賬,也不知碰上錦衣衛沒有。那晚瑤部四使在章江岸邊被道長從三鷹手中救下,為何後來一直不見人影?”念及十二妙使,腦中不禁浮現出冼清讓的倩影,暗道:“與冼姑娘一別多日,不知她可仍在為松竹二老之事煩心?”想到二老此刻人在江西,絕不能出手加害遠在河南的冼清讓,不覺心中稍安。
他在街中隨意走了一會兒,忽見迎面行來一人,正是王府中的錢文欽。景蘭舟上前作揖道:“錢前輩,這便當真巧得很了。前日一別,王爺可曾加以為難麼?”錢文欽見到他也是一驚,連忙還禮道:“原來是景少俠。王爺寬宏大量,並未予以追究,多謝少俠費心。”
景蘭舟微一沉吟,拉他到街邊一間茶肆坐下,將彭守學投靠沈泉、陷害忠良之事說了,錢文欽聽罷勃然大怒,恨道:“守學不在我身邊多年,竟變得如此奸惡!倘被錢某撞見,定要廢了他的武功!”
景蘭舟道:“青鷂派俠名遠播,翟掌門也是武林中響噹噹的好漢,晚輩是怕令高徒此舉有損貴派的聲望,這才向前輩直言相告。”錢文欽嘆道:“都怪錢某有眼無珠,收徒時沒有仔細考校對方的德行人品。當年守學一意加入白蓮教,我便勸不動他回頭,不料他如今變本加厲,竟這般自甘墮落。唉,掌門師兄好不容易替本派積攢下幾分清譽,只怕就要敗壞在這逆徒手裡,錢某罪莫大焉。”景蘭舟道:“各派門下俱是良莠不齊,前輩亦無須太過自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