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蘭舟笑道:“你我對坐品茗之時,我已發覺竹屋內室藏有兩名好手,兩人內功雖皆不差,呼吸卻稍嫌沉濁,不似真正高手那般吐納自如。沈兄既不願給在下引見這兩位朋友,自然是留著對付景某的了。”
沈泉嘆道:“二位先生平日裡常自詡難逢敵手,怎料遇上景兄這樣的曠世奇才,仍是不堪一擊。”景蘭舟道:“這位尹先生是甚麼人?手底功夫著實硬得很。”沈泉道:“尹崇禮先生乃高郵人氏,好像是甚麼鷹爪門的弟子。小弟對這些江湖門派所知有限,實在記不清了。”
景蘭舟嘆道:“這兩人也算是江湖好手,難道當真只為一個‘財’字便甘為市井販夫所用?”沈泉笑道:“兄臺覺得這理由還不夠麼?小弟卻已嫌太多了些。”景蘭舟不禁微微搖頭。他先前察覺屋內藏有兩名高手,便故意假裝中毒,趁其不備先將彭守學制服,獨鬥尹崇禮便輕鬆得多,否則彭尹二人聯手,自己雖不至落敗,卻免不了一番苦戰。他見沈泉目光閃動,顯是在思慮脫身之計,嘆道:“我見你談吐不俗,本不欲多加為難,足下何苦自絕生路?你跟我一道去見周大人罷。”
沈泉倏地一躍而起,撒腿向外疾奔,邊跑邊嚷道:“周撫臺身為封疆大吏,哪有工夫見你我這等閒人?兄臺自便,小弟少陪!”景蘭舟見他腳步散亂粗浮,確非身具武功,不禁暗暗好笑,抄起茶壺向屋前炭爐擲去,只聽砰的一聲水花四濺,爐中飛起數根熾熱的木炭,其中一根啪地擊中沈泉後背,沈泉慘叫一聲,身子向前撲倒在地。
景蘭舟見他半晌悄無聲息,笑道:“沈兄何必裝模作樣?”瞧對方仍是一動不動,心道:“難道我出手重了?這小子也忒弱不禁風。”忙走上前去檢視,剛扳動沈泉肩膀,胸口忽地一麻,已被閃電般連點六處大穴,頓時眼前一黑,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