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宵夜了。
譚懷宇下巴微抬雙手環胸的靠在牆上,明明是很不羈的姿勢,可當看到那雙眼睛的時候,卻又給人無比認真的感覺。
“不算早,也不算晚。”走到椅子旁端起一疊點心放在桌子一角,“忙了這麼久餓了吧,早餐還沒開,先吃點東西墊墊。”
沿海溼氣大,窗外薄霧籠罩,天色還是暗沉沉的。
鬧鐘長時間沒人理會抗議聲由弱到強再由強轉弱。
一根修長的手指按在閃著光的點上,輕輕一拉。
惱人的聲音終於停了。
溫荑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是有點餓了。
端起碟子,上面是一丫切塊的水果奶油蛋糕,一顆糖漬過的車厘子穩穩地坐在上面,四周都是雪白,唯有它是紅色的,看起來好像很寂寞,糖漿淋過的光澤又讓它顯得有些可愛誘人。
溫荑一勺子下去至少一半塞進嘴裡,再一勺另一半也沒了。
手裡的碟子適時地被端走,另一碟芒果千層塞了進來,溫荑都沒時間說話,眼睛一亮,這次堪稱細品的分了三勺才消滅。
譚懷宇眸中閃過一抹沉思,視線在第二個碟子上定了片刻。
“咖啡就不要喝了,你一會要上飛機,一宿沒睡飛機上多睡會。”
溫荑沒想到對方把自己的打算一語道破。
剛想問什麼,卻見那人走過來看著桌面上的畫讚許的點點頭。
“畫的真不錯,你果然是有天賦的。”
說完不等溫荑說什麼便自顧自的走了。
溫荑低頭看這一副近乎完成過半的作品。
她這次畫的不是工筆畫,而是和其對應的沒骨畫。
每個色塊都是靠水與色的調和產生的變化,每個色彩之間轉變的地方巧妙地用留白做了間隔,看起來沒有線條,可誰又能說那留白不是線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