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自覺紅了起來,直到陳眠拍著她的手背,溫聲對她說,“沒有亂,都很好,你今天很漂亮。”
鄧茉沫才稍微平復了呼吸,人也鎮定了下來,看見那邊的人已經沒在看她了,才手扇著風,聽見周圍坐著的人都在討論著什麼六十一號球員,立馬想起了上熱搜那位,邊往球場裡找邊問陳眠,“眠眠,你看見六十一號了嗎?我怎麼沒瞧見啊。”
陳眠搖頭,“沒有。”
鄧茉沫深表遺憾,“好吧,我也沒看見,人太多了又遠,這哪兒看得清誰是誰啊,我只能看見張成。”
陳眠沒有接話。
周圍議論聲全落在她耳朵裡。
——六十一號也太帥了吧,真有女朋友?
——不知道,他舍友都說有,但也沒看見過。
——一會兒去試試,萬一沒呢?
幾乎所有話語落點都在他身上。
陳眠說了謊。
她看得清的,幾乎一進球場就看見了。
一群紅色球服裡最耀眼的那一個,手腕上戴著紅色腕帶,看起來顯得冷淡,周圍人都在說笑,就他站那兒在看手機,不知為何分明站姿是筆直的但卻總給人種懶散的感覺,又或者說,這種感覺來自他什麼都沒放在心上的態度,周圍人說笑,他只抬眸跟著扯了下唇,哪怕觀眾席上這麼多人議論著他,他都沒往這邊看一眼。
自始至終都沒有。
哨聲響起。
球賽開始。
鄧茉沫緊張地拉著陳眠的手,說好害怕張成輸了,又說他們球隊怎麼連個啦啦隊都沒有,人都在喊對面的名字啊,跟陳眠商量著說能不能一起給張成加個油。
聲音又被尖叫聲給覆蓋,直到有女生喊出了那人的名字說沉域加油,陳眠自早上就一直陷入如夢境般的不真實才被打破。
她沒再往球場上看,而是落在自己掌心,看著交錯的掌紋,在歡呼聲和尖叫聲中近乎煎熬地度過了這一個半小時。
場上球服的少年手撐在膝蓋上,隊友衝觀眾席耍寶比耶,他只是輕笑了聲,邊上球隊後勤部有人送來礦泉水和毛巾,他沒接,扯了腕帶,然後在鬨鬧聲中拿了自己東西往外面走。
一個半小時的球賽打得人身疲力竭。
張成輸了也沒難過,本來就是個友誼賽,打完之後對面球隊的過來和他們擊掌,又聊了一會兒在哪兒聚餐,有人問了句,“你們隊沉域不來啊?”
就有人回,“他啊,有事先走了。”
聚餐找了個餐廳,兩個大圓桌都坐滿,陳眠在門口接蘇望秋打來的電話,對方在那頭氣若游絲地哀嚎,說感覺痛經要把人給痛沒了,也太難受了,問陳眠跟鄧茉沫什麼時候回來,能不能路過藥店的時候給她帶個布洛芬。
陳眠往裡看了眼,玻璃間裡,鄧茉沫坐在張成旁邊,被攬著肩膀擋住周圍人的笑鬧。
她對蘇望秋說現在。
掛了電話後,她也沒回包間,出來接電話的時候包就在身上揹著,沒有進去的必要。
附近就有間藥店,陳眠進去的時候,鄧茉沫似有察覺地給她打電話,問她是不是不回來了呀。
正是午後,店裡就一個收銀員在那兒看小說,問過陳眠需不需要幫助得到否定答案後就沒起身,店裡播放著王菲唱的笑忘書,陳眠彎著腰在貨櫃裡一排排找著蘇望秋要的布洛芬,手機貼在耳邊,跟鄧茉沫解釋著。
電話那頭的鄧茉沫撒嬌了幾句最後說好吧,又讓她注意安全。
電話結束通話,音樂卻在迴圈播放。
陳眠直起身,找了半天都沒看見在哪裡,正準備還是找店員尋找幫助時,聽見門口響起歡迎光臨的聲音。
總有那麼一個時刻。
就好像電影裡圓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