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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炎熱,假山裡面比尋常地方涼爽,所以躲在裡面納涼,還有閒情逸致喝酒。
“你、你是——”田嬤嬤渾身開始顫抖。
“怎麼,方才還覺得我配不上你兒子,現在就不認識我了?”溫明蘊冷笑。
她顯然怒極,但是說話的聲音始終細聲細氣,聽起來就是中氣不足,好似連發怒的力氣都沒有。
“好一個田婆子,好一個徐侯府,竟然覺得我溫家女配不上一個長隨!”溫明蘊一字一頓地說道。
說完之後,她“哇——”地吐出一口血來,兩眼一翻就暈了過去。
“三姑娘!”周圍的丫鬟們一擁而上。
那三個婆子更是面色慘白,田嬤嬤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酒徹底醒了,茫然地喊道:“完了,全完了!”
準備後事
溫明蘊裝暈裝得心安理得,她被幾個婆子抬上軟轎,送到了溫明珠的房裡。
身邊兩個大丫鬟紅楓、綠荷全都緊隨身邊,眼睛瞪得像銅鈴,緊盯著徐侯府的下人,生怕他們把自家姑娘給害了。
後院里正在吃酒的兩個徐侯府女主人,一前一後收到了訊息,皆是大驚。
溫明珠氣白了一張臉,心裡再如何惱恨,當著眾人的面兒,也絲毫不敢顯露。
田婆子說出那種混賬話,死一百次也不足惜,可若是傳出去,大家根本不會關注一個碎嘴的婆子,只會藉機嘲笑溫明蘊當真嫁不出去,連個伺候的老奴才都瞧不上她。
她找了個藉口,先離開宴會廳,之後又讓溫夫人出來。
溫家三姑娘被氣到吐血暈倒,那前院自然也收到了訊息,侯府世子徐錦墨也很快趕到了。
徐錦墨出身高貴,儀表堂堂,才智雙全,近日連續辦了兩件漂亮差事,入了皇上的眼,前途無量。
今日趁著雙胎滿月酒,無數人前仆後繼地給他敬酒,想要搭上徐侯府替他辦事。
正是春風得意的時候,聽到下人彙報此事,頓時五雷轟頂,羞惱交加。
田婆子那幾句話,侮辱的何止是溫三,他也沒能逃過。
一個長隨都不娶溫家姑娘,那娶了溫明珠的他又算什麼!
偏偏這還是親孃身邊得用的婆子說的話,從田婆子就能看出徐侯夫人的態度,而溫三還吐血暈倒了,溫家人又如何能輕易放過,今日絕對不可能善了。
“母親,您請放心,田婆子和她兒子已經被灌了啞藥,拖下去杖責,之後是如何發落,全憑您和三妹妹處置。”徐錦墨衝著溫夫人行禮,畢恭畢敬地道。
“實在是小婿治家不嚴,之後等三妹妹醒過來,一定親自向她賠禮道歉。”
他再三作揖,一番話說得相當漂亮,態度也放得很低。
溫夫人臉色沉鬱,心頭不快。
這個女婿手夠快的,毒啞了那田婆子,看起來是替溫明蘊出氣,實際上也斬斷了線索,無法再追究下去了。
溫明珠站在一旁,面色不虞。
“你賠禮做什麼,田嬤嬤又不是你管教的。看大夫怎麼說吧。”溫夫人不忍長女難做,語氣僵冷地開口。
大夫已經被請過來了,但是診脈的時候,眉頭緊緊皺起,顯然情況不妙。
實際上如果早知道是給溫家三姑娘診脈,興許他就找藉口不來了,溫明蘊這幾年可是上了不少醫館的黑名單。
病難治,事還多。
“大夫,怎麼樣?”溫夫人目前還能穩得住。
畢竟溫明蘊三天兩頭抱恙,都已經習慣了。
大夫直接揹著藥箱走到外間,旁邊的小桌上早已備好了紙筆,讓他開藥方,可是他卻連個眼神都沒給,顯然不需要。
“三姑娘恐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