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慈,別怕。”
哪怕手腕已經出血,景容除了臉色稍白了一些,面容依舊柔和。
他任由董慈咬著自己,用手臂摟著她的腰將她緊緊地圈在自己懷中,心臟緊貼著心臟,景容緩緩的閉上眼眸。
“我不會離開你的,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
“我們……永遠也不分開。”
這句話就像是魔咒一般,一遍遍在董慈腦海中迴盪,她嘴下的力道終於減了不少,然後兩眼一黑,直接暈在了景容懷中。
慈媽去世後,董慈也病了。
她連續幾天昏迷不醒,高燒不退,景宅中每天都有醫生出現,整個宅子都籠罩著一層壓抑的氛圍。
在這個期間,景容拒絕了任何人的探望,他將所有的工作都移到了景宅,每天除了工作就是照顧董慈,眼眸中的黑暗越來越濃重,這使每天來給他來送檔案的蔣銘都戰戰兢兢。
“我勸你最好別來煩我!”
這天蔣銘剛剛敲開景容的書房,就看到自家少爺暴戾的切斷了來自景先生的視訊通話。
書房內的光線有些暗淡,景容穿了一身純色黑衣,面容蒼白薄唇殷紅,冷冷望向蔣銘的時候,蔣銘險些給他跪下。
“有事嗎?”
如果說曾經景容將自己的戾氣全部遮掩了起來,那麼自從董慈生病後,他就再也不去控制自己。身上森寒的氣息凍得整個房間沒有一絲生氣,讓人不敢靠近。
“這是公司最近談下來的幾個專案,因為涉及資金較大,所以……”
“拿走。”
景容冷冰冰的聲音嚇得蔣銘瞬間閉嘴,他拿著幾份策劃案放也不是拿著也不是,很是無措。
他偷偷瞥了眼站在書桌後的景容,發現在他身旁不遠處的位置,桌子上插著一把匕首。刀柄處雕刻著複雜繁瑣的花紋,顏色發暗,很是復古。
蔣銘眼睜睜的看著景容將那把匕首提起,然後放在手中漫不經心的把玩著。他大著膽子抬頭去看景容的臉色,誰知景容卻馬上發現了他。
“你在看什麼?”景容薄唇含笑,聲音清淡涼薄。
他修長的指尖沿著刀身的尖端緩緩的劃過,這是一個很鋒利的刀,隨著他的翻轉刀身散發出刺眼的寒光,印在景容微眯的黑眸中,妖冶邪肆。
“這些專案……”
“讓他們看著做。”
稍不小心,鋒利的尖端就劃破了景容的指腹,冷白的匕首上濺上了幾朵豔麗的血花,很是刺目。
蔣銘看著都手疼,然而景容卻面無表情彷彿是感覺不到疼痛一般,看也不看手上的傷口,兩指夾著匕首往桌子上就隨意一扔,刀身就直挺挺的立在了桌子上了。
“從今天開始,只要公司不倒閉,都別過來煩我。”
“……”蔣銘傻愣愣的盯著那把匕首瞧,他被嚇得嚥了口口水。
不用景容說,就算是為了保命,打死他他也不敢再來招惹他了。
……
董慈身體好轉的時候,已經是兩個星期之後的事情了。
經過這次的折騰,她身子比以往更加嬌弱了,小臉迅速消瘦,襯得眼睛大大的,卻沒什麼生氣。
“小慈,別這樣看著我。”
剛喂她吃完藥,景容一抬眸就看到她脆弱無助的視線,景容微微嘆息,不忍去看她的眼睛,於是就用手掌遮住了。
“我只是有點冷兒。”董慈扒開他的手,卷著被子靠入他的懷中。
見景容只是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自己看,於是她伸出指尖扯了扯他的袖子,很小聲地說道。“你抱抱我啊。”
隨著她身體的恢復,她逐漸從慈媽離開的陰影中走出,只是變得格外粘人,很喜歡讓景容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