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一旁的另一個名叫趙清明的參將開口道:“這北江城都還沒進呢,沈將軍是要讓少帥和將士們在這裡看你倆比賽馬?”
沈世年聞言忙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的對劉璟道:“少帥恕罪,是屬下魯莽了。”話雖這麼說,卻依舊笑嘻嘻的,看來是沒覺得自己此舉不妥。
“回營吧。”劉璟瞪了沈世年一眼,然後示意眾人一道回北江大營。
回營的路不過十幾裡地,沒一會兒功夫便到了。此時營中已經備好了飯菜,劉璟等人趕了大半天的路,又累又餓,只能先填飽了肚子再說。
他向來不喜排場,於是也沒折騰的太過興師動眾,只和將士們打了照面,便算是正式回營了。
他還惦記著沈世年對柳岸的挑釁,於是私下裡特意叮囑柳岸道:“世年的騎射和楊崢不相上下,你若硬是和他比,決計是比不過的。”
柳岸聞言卻問道:“那你希望我贏還是他贏?”
劉璟一笑:“你們都是我的兵,自然是一視同仁。”
話是這麼說,但劉璟既然提點了他,起碼是希望他輸的不要太狼狽。實際上劉璟想過要制止沈世年的挑釁,但是轉念一想,這樣一來未免會讓人對柳岸有所誤解。
少年來徵北軍不是尋求自己庇佑的,若是橫加干涉,反倒讓柳岸難堪。再說了沈世年有分寸,即便輸給他柳岸也只是輸給了一個騎射本就優秀的上司,不算丟人。
沈世年早早擺好了排場,派人去通知之後便在大營的校場等著柳岸了。這兩年軍中難得有新人,又聽聞柳岸是劉璟的親兵,所以好多將士都跑來看熱鬧了。
劉璟瞥了一眼沈世年的馬,開口道:“你這馬未免也太欺負人了。”
沈世年卻笑道:“我讓他五丈總可以了吧!”
柳岸聞言朝他拱了拱手,並未託大推辭。
沈世年一看柳岸這會兒早已收起了凌厲,以為對方膽虛,又十分慷慨的道:“我也不欺負小孩,只要他和我打成平手,就算他贏!”
柳岸理了理身上的箭筒,並未說什麼。
劉璟看著少年這副從容的樣子,倒也不擔心了。
這種比試本身就是消遣,輸贏並不重要,但是柳岸的心態才是他關注的。不急不躁,被人輕視也不惱,單是這一點就強出了楊崢和沈世年一大截。
兩人比的是騎射,比賽的時候兩人從賽道的兩端分別出發,直至到達對方的起點再折回來,如此兩個往返,先回到起點的人便算勝了。這個過程中兩人都揹著無頭箭,可以任意攻擊對方,若是被對方擊中也算輸。
鼓聲一起,兩人從兩端分別出發。柳岸自知不是沈世年的對手,倒也不急不躁,手裡握著弓卻並未打算用,只專心騎馬。
沈世年似乎有意讓著柳岸,頭兩遭和對方相遇都是刻意放慢了速度,雖然作勢要拉弓,可他始終未朝柳岸攻擊,倒是柳岸一臉緊張,看起來如驚弓之鳥。
兩人如此遭遇了三次,都是平安無事。
眼看著便到了最後一遭,柳岸依舊緊張兮兮的專心騎馬,沈世年卻又從箭筒裡抽了兩支無頭箭出來,將三支箭搭在了弓上。
兩人迎面相對的瞬間,沈世年無聲一笑,朝著柳岸驟然放箭,三支箭一齊朝著柳岸射去。
眼看著柳岸避無可避,可他卻似乎壓根沒有防備。在場的眾人都不由吸了口氣,劉璟更是捏了把汗,看起來有些惋惜。
誰知沈世年箭放出去的那一刻,柳岸突然扯著馬韁,身體毫無預兆的落到了馬的身側,那三支箭貼著馬背飛了過去。
劉璟大驚,以為柳岸落馬了,沒想到少年又一個翻身重新回到了馬背上。
這個變故來的太快,沈世年愣怔了好一會兒。就是這會兒的功夫柳岸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