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容淡漠的眸子平如海面,望著站在自己面前的小姑娘輕輕一笑,緩緩開口說道。“其實在美國待得這一個月,我一直很迷茫。”
“哪怕是我回國後,我仍然很迷茫。”
景容示意董慈坐下,撫摸著自己手腕上的佛珠漫不經心的說道。“其實我很想問你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
從他一進店後,董慈就覺得他有些反常。雖然並不適應這樣的景容,但她本能的覺得這樣的他更容易親近些。
“這麼多年來,我一直是按照自己的性情喜好來做事。可有一天一個人告訴我,我的做法是錯的。”
“我有試過按她說的方法生活,可我反而更迷茫了。”
說到這裡,景容抬眸直勾勾的望著董慈,平靜的問道。“如果是你,你會怎麼做?”
雖然並沒有聽懂他這些話到底是想表達什麼,但董慈思考了下,還是按照自己的想法說道。“如果我真的是錯的,我會改,如果我沒有錯而錯的是別人,那我只會按照自己的方式走下去。”
“按照自己的方式?”
董慈並沒有意識到她的這番話會對她以後造成什麼影響,更不會知道,對於一個人太過自我的人,他永遠不會認為別人是對的。
無論是對是錯,在他眼中,主要是他想的,永遠都是對的。偏執且冷漠,自我且無畏,這樣的人,無論在什麼地方,都是極為可怕的。
“你說的對。”眼眸中的迷霧被一層層撥開,景容含笑的眸子變得耀耀生輝,他靜靜地凝視著董慈,剛才的溫潤無害被鍍了一層光圈,莫名間就多了絲鋒利。
景容似乎變了,董慈在細細打量,又覺得他似乎還是剛才那個他。
在他離開的時候,董慈遞給了他一把傘。這時景容已經半個身子踏入雨中了,他怔了怔,將傘撐在了頭頂,雨線趁的他身影修長清冷,他就這麼站在雨中,側眸望著董慈,黑眸隱晦難測。
“你看什麼?”
董慈被他看得渾身發毛,原本張口想說的話忽然間就忘記,想了片刻也想不起來自己送他到店外是想幹什麼了。
“其實我一直都不明白喬喬為什麼要送我佛珠,我並不信佛,也從不是慈悲之人,這讓我覺得戴上它有些嘲諷。”
景容撐傘站在雨中,他垂眸望了眼手腕上的珠子,微微顰了下眉。接著他將頭抬了起來,往董慈的方向走了幾步。
“不過她既然送了,那我就戴著。但我不去深究她的意思,仍舊會按照我的方式去過,你說好不好?”
景容的走近帶了些雨水的潮冷,他幾步站到了董慈面前,聲音被雨水聲籠罩令董慈聽得模模糊糊。
“你說什麼?”她疑惑的抬頭看他,目光清澈明亮,完全不知道景容到底說了些什麼。景容沒有忍住,俯身在她唇上啃了一下,這才揚長而去。
他還真是讓人捉摸不透。
董慈不滿的用手擦了擦嘴角,下意識回頭往店內看了一眼,在發現沒人注意到她後才鬆了口氣。
重新走回店內,董慈走到景容剛才坐的地方準備將碗筷收拾一下。
“結賬!”
她趕緊放下手上的工作去給客人結賬,禮貌的微笑送走客人,然而下一秒神色一僵,董慈的心中忽然湧上了一股怪異。
她隱隱約約間似想起了什麼,眉頭越皺越緊,想著想著,卻忽然想起了剛才景容要走時她追出去幹嘛去了。
這渾球,吃完飯還沒給錢啊!
……
都說一場春雨一場暖,春雨過後天氣開始回暖,這明明是讓人值得高興的事情,董慈的心情卻越來越糟了。
因為自那天后,景容又重新來學校上課了,然而兩人的相處模式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