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衍道友。”
方天正剛從空中落下,就朝天衍拱手做道揖,稽首後,將目光轉而看向顧餘生,神色格外平靜,並未因為二人之前是生死之敵而立時表露出殺意,“看來顧道友也是天佑之人,也從那個地方平安歸來,只是不知,顧道友是否每一次的運氣都會這麼好。”
“我家公子的運氣,從來都比你好上一些。”寶瓶警惕地盯著方天正,並暗中傳音給顧餘生,“公子,這傢伙的氣息很渾厚,似乎突破了,需得小心一些,他身邊的兩位道士,也極不簡單,似乎是原來的魔宗修士。”
“呵呵,那就好。”方天正目光極力迴避寶瓶的眼神,伸手引薦,“這位是血影道友,曾經是血煞宗的客卿,這位是宗紀道友,來自羅剎宗,二位如今皆已改修道法,是為道宗同門。”
“久仰。”
天衍道人,以手抬起衣袖,顯得很是隨意,不過以他的身份,對這二人,倒也算不得輕視和怠慢。
反倒是顧餘生立在一旁,並不認可二人的身份,尤其是站在方天正左邊身材枯瘦的男子血影,這位血煞宗的客卿,讓他大為警惕,當年,他在青雲門修為低下時,在後山獵妖地歷練,他與莫晚雲遭遇到邪修高煞和藏京的襲殺,差點殞命,那一夜,若非有師姐蕭木清幫助,後果很難預料,雖然這件事已經過去很多年,他一直記著玄龍王朝統治下的血煞宗。
“呵呵,好年輕的背劍人。”顧餘生不理血影,但對方似乎早已盯上他,“血某閉關三十年,玄界已然變了天,某在血煞宗時,曾教過兩位頑劣的徒弟高煞,藏京,他們二人,應該是死在你的手上了吧?”
“是,如果閣下想要報仇的話,現在也不晚。”
顧餘生目光陡然變得銳利,眼神如劍般看向血影。
蹬蹬蹬!
血影面色一白,後退數步才停下來,臉上的傲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不可思議。
“咳……顧道友說笑了,那二人叛出血煞宗,劣跡斑斑,自是死有餘辜。”
血影道袍鼓脹,悄然間似有劍氣從體內逸散出去,一旁的宗紀也不由地騰挪一步,反倒是方天正神色泰然,可見他的實力,確實遠超過這二人。
“顧道友劍道又有精進,看來當初你我之間的交換,必是物超所值,你父親的劍,終究是繼承到你的手上了。”方天正目光深邃,看顧餘生的目光閃過一剎那的複雜,他從顧餘生身旁走過,指向前方的峽谷,“都是熟人,絮叨的事還是免了吧,我們之間的目的也應相同,如今天地大墓顯人間,這稍縱即逝的機緣,可不能白白溜走了,天衍道友,你認為呢?”
“想要進入傳說中的天地大墓,可不容易,過往的恩怨,的確可以放一放。”天衍道人說話時,微笑著看向顧餘生。
以顧餘生的智慧,哪還不明白方天正的出現卻不是巧合,而是和天衍暗中達成了某種約定,反倒是他的出現是一個意外,或者說是一種添頭,但面對此局,他確實要前往天地大墓,並無別的選擇,倒也不好戳破,只是微微頷首道:“看來四位都知道進入天地大墓的方法?”
“顧道友果然是個聰明人。”
羅剎宗的宗紀適時地誇讚一句,只是那皮笑肉不笑的神色,讓顧餘生很不舒服,說到底,對方的內心,未必真就把自己當一回事,所謂的稱讚,背後說不定是另外一種輕視。
“顧道友,此事倒非貧道有意相瞞,不如邊走邊說。”天衍道人對顧餘生要坦誠一些,他也知道瞞不過顧餘生,加上他注意到顧餘生與方天正之間的微妙關係,刻意走在中間,將兩方分隔開來,“其實早在五十年前,天地大墓曾經出現過一次,只不過那時天地大墓的出現,稍縱即逝,空間壁壘也極為強盛,無法進入核心區域,這一點,方道友應該是最清楚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