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戀?”岑威聽了揚眉,接著悄無聲息地笑了,覺得這兩個人挺有意思。
“嗯,你是怎麼發現你……”
“沒什麼可遮遮掩掩的,直接問就行。我吧,小學的時候啥也不懂,初中才喜歡了第一個人,是我的家教,斯斯文文的一個人,戴了一副金絲邊眼鏡,嘴唇自然紅潤。後來吧,我挺虎的,把人家強吻了,那天以後我就再也沒見過他,學習也一落千丈,不然咱倆能在3中見面。”
杜敬之突然產生了一絲共鳴感,低垂下眸子,想起了他和週末。
“然後我就開始認識到我的與眾不同了,恐懼了一段時間,因為覺得被單戀的人嫌棄了,還自暴自棄了一段時間,高一快結束了,才好了一些。然後開始尋找同類,想不那麼孤單,找到共鳴,或者是……活下去的支撐。”岑威繼續說,表情也有一瞬間難過。
杜敬之看著他,又看了看周圍的人:“你現在好像挺灑脫的。”
“我難受的時候,也真的是歇斯底里,後來認識了這裡的一些人,被他們開導。家裡的人也發現了我的不對勁,我猜是我的家教跟他們說了,他們帶我去看心理醫生,還跟我說,沒事,家裡不會在意。不過……幾個月前我的弟弟誕生了,他們還是想要傳宗接代吧。”
“家裡的人能接受,也挺難得了。”
“我後背有傷疤,被我爸用皮帶抽的,他們打過、罵過,發現改變不了我,這才妥協的。你知道的,這種事情,上一輩人是無法接受的。”
杜敬之突然想到了杜媽媽,然後又想到了週末的父母,也是一陣惆悵。
他遲疑了一會,才問:“你覺得你現在,過得好嗎?”
“啊?”
“就是你現在覺得,你是坦白了過得舒服,還是隱瞞過得舒服?”
“我不後悔,不然隱瞞下去,之後被家裡逼著相親,妥協地跟一個女孩子結婚?人家女孩子招你惹你了,你毀了人家一輩子?早晚是要面對的,只是時間問題,我也算個例子,和女生試過了,根本不來電。”岑威說著,喝了一口剛送來的咖啡,又補充,“不過,你如果後期還能喜歡女生,有一個人出現了,把你掰回去了,也行。”
“哦……”杜敬之又陷入沉思。
“你的奶茶帶走喝吧。”岑威往咖啡裡放糖,好似不經意地說。
“怎麼?”
“別讓門外那位等急了。”岑威往外勾了勾手指,杜敬之順著看過去,就看到週末等候在咖啡廳的門口,不由得嚇了一跳。
“呃……”他有點手足無措。
“那位長得也不錯。”岑威看了週末一眼,感嘆。
“你也看上了?”杜敬之警惕地看向了岑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