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主簿顫抖著手,反覆翻看著手中的信函,臉色由驚愕轉為鐵青,最後又變得煞白。信上字跡娟秀,內容卻如同毒蛇般噬咬著他的心神。這正是吳軍官與敵國暗通款曲的密函,詳細記錄了吳軍官如何出賣軍機、收受賄賂,甚至預謀在下次戰役中臨陣倒戈。
嚴衝看著鄭主簿變幻的臉色,心中暗自冷笑。他知道,這封信足以扳倒吳軍官,也能讓鄭主簿這個貪婪的傢伙付出代價。他等了片刻,見鄭主簿仍未開口,便沉聲道:“大人,這證據確鑿,吳軍官的罪行罄竹難書,您應該立刻將其拿下,以正軍法!”
鄭主簿抬起頭,眼神閃爍不定。他抹了一把額頭的冷汗,聲音有些乾澀,“這…這封信你是從何處得來的?”
“卑職在吳軍官的營帳中搜到的。”嚴衝面不改色地撒謊,他知道,現在不是糾結細節的時候。
“這……”鄭主簿的目光在信函和嚴衝之間來回遊移,內心如同翻江倒海。吳軍官這些年沒少給他好處,兩人早已結成利益共同體。如果揭發吳軍官,無疑是自斷財路,甚至可能遭到報復。但不揭發,這鐵證如山,一旦事發,他同樣難逃罪責。
他深吸一口氣,強作鎮定地說道:“嚴衝,此事事關重大,你可知道偽造證據的後果?”
嚴衝早料到鄭主簿會如此推脫,他上前一步,語氣堅定地說道:“大人,卑職以性命擔保,這證據絕非偽造!吳軍官通敵賣國,罪不容誅,大人若徇私枉法,將來如何面對朝廷,如何面對陣亡的將士?”
鄭主簿被嚴衝的氣勢震懾,一時語塞。他緊緊攥著信函,手心滲出了汗珠。良久,他才緩緩開口,“嚴衝,你…你立下如此大功,本官定會為你請賞。”
“大人,賞賜是小,國家安危是大!”嚴衝義正言辭地說道,“卑職只希望大人能夠秉公執法,將吳軍官繩之以法!”
鄭主簿的內心更加掙扎,他明白嚴衝的道理,但貪婪和恐懼早已矇蔽了他的雙眼。他下意識地將信函塞進袖口,眼神飄忽不定,“此事…此事本官還需要仔細斟酌,你先下去吧。”
嚴衝心中暗叫不好,他知道鄭主簿這是要包庇吳軍官。他正要開口,突然聽到帳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帳外響起:“鄭大人,末將有要事稟報!”
帳簾掀開,吳軍官一身戎裝,龍行虎步地走了進來。他一眼便看到鄭主簿手中攥著的那封信函,臉色驟變。信封上熟悉的字跡,如同烙鐵一般灼燒著他的眼睛。他瞬間明白過來,嚴衝竟然將這封信交給了鄭主簿!
“鄭大人!”吳軍官語氣急促,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這封信……”
鄭主簿慌忙將信函藏到身後,眼神閃爍,“吳將軍來得正好,本官正要找你。”
吳軍官強作鎮定,冷眼掃過一旁的嚴衝,心中怒火翻騰。他走到鄭主簿面前,沉聲道:“鄭大人,這小子心懷不軌,偽造證據汙衊下官,還請大人明察!”
嚴衝毫不畏懼地迎上吳軍官的目光,朗聲道:“吳將軍,你敢說這封信上的字跡不是你的?你敢說信中提到的那些事情你沒有做過?”
吳軍官勃然大怒,“一封偽造的信函,能說明什麼?嚴衝,你血口噴人,其心可誅!”
“吳將軍,信上不僅有你的字跡,還有敵國將領的印章,以及你與他們多次秘密會面的時間地點,甚至連你收受賄賂的數額都記得清清楚楚。這些細節,難道也是我偽造的嗎?”嚴衝步步緊逼,語氣鏗鏘有力。
他從懷中掏出一張摺疊整齊的紙,展開後遞到鄭主簿面前,“大人,這是卑職根據信中提到的時間地點,暗中調查所得。上面記錄了吳將軍與敵國使者秘密接觸的詳細情況,甚至還有幾名目擊證人的證詞。請大人過目!”
鄭主簿接過那張紙,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