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被什麼嚇到過?
是深夜獨自走在暗巷被人拍肩,還是床下窸窸窣窣的響動?
白暴雨不是。
她負責修復的文物:
帶耳雕花銅投壺裡,不斷有箭矢憑空出現。
時而完整,時而斷羽,時而沒有箭頭。就在10分鐘前,她接了個電話,去門衛處拿包裹回來,又多了支尾羽斷裂的箭矢。
白暴雨是個在工作中細緻入微的人,只要非修復工作時,除了亞克力罩,擺放文物的桌面上什麼都不會放。
古物修復工作來不得半點馬虎,她工作的地方是個單獨的小房間,沒人會來,同事們都沉浸在修復工作中,誰也不會拿這份穩定且有趣的工作來和她玩笑。
思來想去,白暴雨決定一直盯著銅投壺,看看問題到底出在哪裡。
很快,一聲清脆的叮咚聲響起,白暴雨驚呼起身,這一次的箭矢非常短。
若非有聲音,從外面看,竟發現不了詭異出現的箭矢。
她戴著手套,把斷箭從銅投壺中倒出。
這枚箭矢僅有10厘米長,箭頭靠後位置全被利器斬斷。
最為關鍵的是,箭頭上,還殘留著一些血跡和新鮮的肌肉組織。
自認為見慣大場面的白暴雨嚇得面容失色,呼吸急促。
“魔術、惡作劇還是撞詭?”
“又或許是...”
熟讀網文小說的她頓時想到一種可能。
這銅投壺有連通異時空的功能。
隨即她從筆記本撕下一頁,寫了千字小作文。
銅投壺另一端時空的未知人你好。
我叫白暴雨,是華夏雙慶市博物館一名古文物修復師。
一年前......
洋洋灑灑把銅投壺問世的來龍去脈寫了個清清楚楚。
還說明自己這邊發生的異象。
她懷著忐忑的心情等待時空另一頭的那一位回信。
......
自一年前,承滸關大戰之後,倉國國庫空虛,又值南境大旱。
近百餘城受大旱波及。
河床乾涸,深井枯竭。
良田焦萎,植物滅絕,野火漫野,野獸橫行。
百姓餓殍遍野,十室九空。
大將軍戰風淵已經和將士、城中百姓苦守宣城整整七個月。
為了果腹,但凡能吃的東西,都進了百姓口中。
一月前,因為缺水少糧,城中已開始死人,啃樹皮、吞觀音土、易子而食並不罕見。
將軍府議事堂內,副將江圖長跪不起。
“將軍,您多少吃點。”
碟子裡放著三片指甲蓋大小的風乾馬肉,那是將軍府最後一匹戰馬的肉。旁邊還有小半碗灰黃色,被稱之為粥的東西。
“江圖,給守城的將士們送去吧。”
“將軍,您胸口中了嵐軍一箭,再不吃點肉食,怕是要...”
戰風淵薄唇深抿,俊逸的額頭上佈滿密密的汗珠,臉色蒼白,整個人搖搖欲墜。
“前夜我做了個夢,夢到有天神眷顧我宣城,帶來食物和水,解百姓飢困之境,只要我投中此箭,便能實現願望。”
他猛地從胸口處拔下斷箭,一陣劇烈的眩暈衝擊大腦,他的身子搖晃得更加厲害。
這兩日,他已經嘗試過投壺多次。
“將軍。”江圖泣不成聲。
那枚斷劍射在心臟附近,在如今這種情形下,在世華佗也不敢輕易拔箭。
戰風淵強撐意志,努力瞄準擺在不遠處的銅投壺。
嘴角帶著絕望而又悽美的笑,嘴裡小聲唸叨:“那場夢好真實,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