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九年做了個手勢,每個羅情門門眾身後,都輟著至少一個無策軍。
狂風越來越大,頭頂上的烏雲散開了一些,天突然大亮。
店鋪旁的招子和燈籠本來朝著一個方向撕扯,突然垂墜下來,一點沒有動靜。
有經驗的百姓,已經準備好容器,紛紛安放在街邊,等待降雨。
不少人撩袍子跪在地上,口中唸唸有詞,不斷誦唸《太一經》,祈求太一神顯靈。
...
此時的戰風淵站在城門樓上,腳下是星星點點的萬家燭火。
看著百姓們的行動,戰風淵胸口深深祈福,心情澎湃。
他所站的周圍只有他一人,手裡握著筆墨,正在和白姑娘通訊。
戰風淵:【今夜是肅州城最後一次物資投送,我有種不祥的預感。】
白暴雨:【藏在暗處的那些人,按捺不住了。】
他在城樓上站了一整天,太陽躍出地面到大風驟起。
他身上豎著一面潔白的紗絹,擋在窗戶上,隔絕外面探視的目光。
這一日,他看清了自己周圍的異動。至少有四股勢力在暗中盯著自己。
壞訊息,人數眾多;好訊息,他們之間並不團結。
戰風淵心中訕訕,說不出是喜是悲,他早有準備,只是沒料到來得這麼快:【他們察覺到我身上的異常,想來今天一定要弄個明白。】
【風淵,你做好我們的秘密暴露天下的準備了嗎?】白暴雨靈魂發問。
能夠聯通兩界的銅投壺,恐怕是所有勢力都要拼命爭搶的寶貝。
戰風淵知道白暴雨會問出這個問題,他給不出答案,他自己的命無所謂,可這東西一旦被人搶走,兩界無法聯通,他擔心的是南境受災的百姓,何時才能恢復到災前生活水平。
【無論如何,戰某都要將這個秘密爛在肚子裡。】
白暴雨:【如今的最優解,便是把銅投壺的時告知你們皇帝,以他的能力和權勢,才有能力隱藏銅投壺的存在。】
戰風淵還很猶豫。
倉國皇帝和華夏最高領導人不同,文明程度不同,百姓的接受度也不同。
他依舊不敢冒險。
白暴雨再次勸他:【我若是你們陛下,也一定察覺到你身上的異常。絕對會派他的無策軍來查探你虛實。】
戰風淵苦笑一聲:【已經來了。】
城樓上視線極佳,戰風淵一早出發,玩了手金蟬脫殼,讓手下兵卒假扮他躲到了城外官道附近林子裡。而他殺了個回馬槍,換上侍衛衣服,悄悄爬上城樓。
不吃不喝,這一呆就是一天。
這一日,他看盡城中繁華起落。
那一個個隱在暗處的諜子間客們紛紛現身,在街巷裡奔行,在屋舍間秘密接觸,傳遞訊息。
與盧崎一樣,他認出了人群中的楚九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