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結束手裡要事的滕湖緊趕慢趕,正好在第四十五件叫賣物送到戰風淵手裡時,抵達醉仙樓。
剛下馬準備進去,被人撞了一下。
滕湖正要問一聲這人怎麼這麼沒禮貌,抬頭卻發現此人是好兄弟的父親,戰山閱。
“世伯這是剛來?”
戰山閱被氣得不成樣子,指著滕湖半天說不出話。
“我剛到,裡頭什麼光景?”滕湖抓了個門口帶路的小廝。
那小廝躬著身子,恭敬回答太子右率的提問:“回稟大人,目前已經來到第四十五物件叫賣物,合計二百七十金另三萬六千二百兩銀。”
急著見兒子的戰山閱停住腳步,聽清這個巨大的數值時,憤怒上湧,差點又要暈過去,被滕湖一把扶住。
“世伯,風淵是懂分寸的,事情應該會有轉機,您先別急。”
“逆子,逆子。”戰山閱老淚縱橫,真是氣極了,身上配飾都沒戴全就出了門。
不對,滕湖認真觀察戰世伯,他身上沒有任何一件配飾。
這是......
他想到一種可能。
其實滕湖也不喜歡這位世伯,他為人小氣,竟妒忌自己兒子比他更有才能,經常在同僚面前說兒子壞話。
出於對長輩的尊敬,他才勉為其難喊他一聲世伯。
他原以為戰山閱這時候來醉仙樓,是來數落、責難兒子,卻發現他身上沒有任何一樣飾品。
如果不是出門太過倉促,就是另有原因。
滕湖視線落在戰府管家福叔懷中的木箱上,隱隱希望是後一種。
扶著戰山閱,緩步來到集會現場。
這時候是中場休息,給賓客們上茅房、籌錢的時間,因為待會擺上來的貨品據說全都是戰節帥提供。
柔娘提醒了好幾回,場中幾乎所有賓客穩坐釣魚臺,第一次不把柔孃的提醒放在心上。
賓客甲冷諷道:“我承認,節帥大人領兵打仗是一把好手,但說到好東西,他沒有,也拿不出來。”
賓客乙提醒他:“會不會把陛下和太子賞賜的物品拿出來週轉?”
賓客丙擺手,否認:“戰風淵事先並不知道會坐上天燈位,肯定沒有準備。再說陛下和太子的賞賜哪會輕容易拿出來叫賣?”
這人猜對一半,陛下和太子的賞賜確實沒有帶到現場叫賣,而是一股腦都投送給了白暴雨。
戰風淵提供的叫賣物另有其他。
賓客們大多不知道,待會出現的物品會讓他們有多破防。個個後悔沒早一點多準備點現錢,白白讓機會溜走。
金面人一直留意院子入口,派出去的屬下回來之後沒多久,戰山閱果然帶著一臉怒氣闖了進來。
許多賓客都發現了這位來勢洶洶的戰大人。
不出所料,戰山閱一走到戰風淵跟前,一個巴掌呼在兒子臉頰上。
這一巴掌凝結了複雜的情緒,裹脅著深深的嫉妒和責備,扇得戰風淵頭都抬不起來。
“父親。”
“別叫我父親,我不是你這個不孝兒子的父親。”
宣南、旬三紛紛起身。
旬三剛要開口為戰風淵辯解一兩句,宣南公主急道:“不怪風淵哥哥,他是被人設計了,不得已坐上這把椅子。”
戰山閱這才注意到說話的人是宣南公主,可他現在氣得不行,胸口吐著大團怒火,行禮的姿勢很勉強彆扭。
“見過太子,見過公主。”
這一巴掌也把渾渾噩噩,雲遊天際的盧崎給拉了回來。怔怔望著戰山閱。
有人打他師兄可不行,抬手就要揍那不長眼的傢伙,生生被旬三抱住。
“那是你師兄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