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上九龍橋。
最先到的自然是年輕一代,公子、小姐們居多,大部分沒有擔任這次中秋祈雨儀式要職,或正在休沐,便約上好友,早早來儀式現場。
每進來一人,九道龍橋上分列的贊者就要高喊此人的名字和官職身份。
好比電影節的走紅毯。
盧崎、衛爭等紈絝自覺身份高貴,壓著年輕一代最後一波才入場,而他們身前,已經有數百人率先入了內場。
那些品級低的官員自然不用多說,要麼還穿著官服,要麼就是盛裝出行。
最特別的一部分人,引起了全場注目。
右數第二條龍道贊者雙手攏在袖中,本來,最是淡定的他被眼前這二十多位官員的打扮驚到了。抬頭望著他們,報名聲出現了一些停頓:“閆松...崇文館...校書郎。”
閆松生得高瘦儒雅,崇文館標誌性的白色襦裙將此人襯托得格外出塵。
他的到來,準確說,是崇文館二十個令書、校書郎的到來引起了多方注意。
但今夜,卻有一樣事物,比他們的身份更讓人注視。
那便是閆松頭上頂著的一隻...竹花瓶。
沒錯,就是竹花瓶,這東西在崇文館裡隨處可見,每位令書、校書郎桌上都有這個東西,上面還刻著崇文兩個字。
最讓人驚奇和震驚的不僅僅是閆松頭上的竹花瓶,在此人身後,幾乎所有人頭上都頂著一個高高的大大的髮飾。
“這些人頭上戴了什麼東西,是本官眼花了嗎?”
“雲燁,崇文館令書。”贊者望著雲燁頭頂的“鍋”,以為眼花了,揉了又揉。
此人頭頂上頂著的,就是一口銅鍋。
高度雖然不及閆松的竹花瓶,肚子卻胖乎乎圓滾滾,模樣有點可愛。
“姚磊,崇文館令書。”
第三人頭上頂著的是酒壺。
醉仙樓最負盛名的玉泉酒的酒壺。
土陶的。
倒扣在姚磊頭頂。
接著是第四個,第五個...報到最後,這位贊者都麻木了,心裡不斷吐槽,今晚什麼情況,崇文館這些令書、校書郎們都瘋了嗎?
打扮成這樣,成何體統。
崇文館眾人的到來,引起場內一小波震動,接下來,另一條龍道上走下的人再次把眾官員的注意力拉了過去。
“山海,右監門衛。”
“山河,左監門衛。”
好傢伙,這兩人是對雙生子,頭上都頂著類似投壺模樣的髮飾。
場內官員們紛紛議論:“玉京什麼時候流行這種打扮了,本官怎麼不知道?這些人的頭飾也太誇張了吧?”
常規髮飾、發冠不戴,好像專門挑手邊隨意能找到的器物往頭上放。
有大聰明發言:“真好,聽說陛下祈福後,會發點心美酒,這些傢伙定是提前知道了訊息,連盛具都帶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