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在樹林裡被殺昏了頭，逢人就喊，“兄弟們！快跑啊！我軍大敗！”
這一下可炸了窩，亂了套了，張子胄帶來的數萬生力軍有的被樹林潰兵衝亂，有的直接回頭就跑。
越南那地形大家都知道，特別是越南中部，道路極其狹窄。
這一亂不要緊，自相踐踏者無數！
其實唐軍本來不該敗的這麼慘，幾萬生力軍到來，那叛軍出了密林再無優勢，豈敢再追？
此時只要有一人穩定軍心，回頭衝殺，必然可以反敗為勝，至少不會大敗虧輸。
這個人應當是軍中主將，可是魏王李泰舞文弄墨、陰謀詭計是把好手，對於行軍打仗一竅不通！
至於副總管張亮！
人都沒影了，這貨也不知道從哪條路跑的，此時人都要跑回交州城了。
至於在場的程懷亮和張子胄威望不夠，根本喝止不住亂竄計程車兵。
好傢伙，沒等敵人打來，唐軍自己人把自己人踩死不少。
就在這時，真臘和佔婆幾萬聯軍從後殺來，唐軍敗的這個慘啊！
被人家直接追到交州城下。
李泰不敢入城，竟然直接繼續向北逃竄。
眾軍士一看魏王都跑了，來吧兄弟們，一個丫子加倆丫子撒丫子吧！
交州城的守軍都被張子胄帶了出來！
得！城池得而復失！
李泰帶著唐軍一口氣跑出去幾百裡直到欽州才停住腳步。
而真臘佔婆聯軍佔領了交州之後也就不再追擊，開始清點戰利品。
這天夜裡月亮很圓，圓的像魏王李泰的肚子。
程懷亮在欽州城內聚攏潰兵，掰掰手指頭一算，竟然折了兩萬人馬。
程懷亮臉都黑了！
他孃的！小爺啥時候打過這麼窩囊的仗？
想想以前跟著父親程咬金，跟著伯父秦瓊，跟著大帥李昭，就算是對付那些戰力強悍的敵人，不也是砍瓜切菜？
如今倒好，竟然敗給了臭魚爛蝦，而且敗的這麼窩囊，這以後回長安，有啥臉面見爹孃？有啥臉見李昭將軍！有啥臉見皇帝陛下！
此刻的程懷亮坐在欽州府衙的門檻子上腸子都悔青了！
就不應該來這一趟，以前我爹勸我說別和魏王一起玩，我還不信，現在一看這魏王就是個草包。
程懷亮抬頭，瞪了一眼府內坐在椅子上喘著粗氣的李泰。
他越想越憋屈，越想越難受，突然抽出橫刀就要抹脖子。
也幸好身旁的薛景明反應快，一把奪過橫刀，喝道，“懷亮！你這是幹什麼！”
不想程懷亮竟然失聲痛哭，“啊啊啊！嗚嗚嗚！死了那麼多兄弟，我對不起你們啊！”
他既覺得丟人也感到自責同時心裡又恨！這德行跟他爹程咬金一樣一樣的。
薛景泰和李景仁過來就要哄他，程懷亮一把將二人推開，大吼道，“就怪你們！平時吹的天花亂墜，關鍵時刻屁用沒有！真給你們的爹丟臉。”
實際上這話就是指桑罵槐，暗罵魏王。
但程懷亮也不好指名道姓啊。
當下李景仁和薛景明自覺丟臉，羞愧低頭，二人雖然是紈絝子弟，但畢竟身上流淌著將門血液，自尊心還是有的。
欲知後事如何，請看下回分解。